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見外面久久沒有反應,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焦躁了起來。
他說的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把紅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頭男。剛才好像已經有人看過來了。程松停住腳步,回頭。
屋里有人。
事到如今已經很明白了,這座祠堂里的“路”有問題。可能是障眼法,也可能是有傳送陣之類的東西,總之,人在里面走著走著就會被弄到另外的地方去。他斜斜望向不遠處拐角后的大門。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毫不回避的眸中寫滿問心無愧,程松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看到最后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了。
門口的1號早已消失不見,或許是等候時間過長磨盡了它的耐性,它已經去了別的地方。眨眼之間, 整個休息區完全變了個樣子。
秦非不禁心下微寒。
雖然這是陣營對抗副本,可一來輸掉比賽并不會死,二來陣營可以轉換,這種情況下抱團倒也不失為一個優良選擇。
靈體觀眾們繳納那么高昂的服務費,能夠看到的劇情卻只有那么一丁點。薛驚奇作為B級的老玩家,所擁有的副本經驗與宋天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他所關注的正是十分重要的點。
輕微的響動從沒有閉合的門縫中傳出。蕭霄見狀,神色松動了些許:“還真是。”
秦非從善如流:“那本書……”
他站在門前,似是有些想不通。秦非身側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
蕭霄仍是點頭。
這其中的邏輯也很簡單。還挺狂。沒鎖。
薛驚奇這番話所面向的受眾并不僅僅只有宋天一人,在他說完后,活動中心內出現了短暫的幾秒鐘安靜。“我有問題。”林業像是上課提問一般舉起手來,“這個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6號和5號也不太合適。”
身后,勁風襲來,秦非旋身勉強躲過,嘗試著使用嘴炮能力打消鬼女殺人的念頭:“我不是外來人,我真的是受徐家人委托過來的!”煙霧散去,他已經換了一副模樣。
他們二人之中,一個通過告密加殺人的方式拿到了24分,另一個則是隊內的醫師,全程打輔助,手上沒有沾上過半點血。
混亂初發時,一定是最容易拿到人頭分的時候。剛殺完人的神父站在那里,神色輕松,笑意盈然,看不出有任何心理負擔。
但倒也不必說得這么直白。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
旋即那手又向前探了一些。
秦非頷首,向鬼女道謝。呼吸沉重, 心跳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但他甚至顧不上多喘一口氣,只能全心全意地、奮力在一座座石碑間奔跑著。雖然在場不少的低階玩家都是本著渾水摸魚茍過這個本、白賺一段生存時長的理念報名參加的對抗賽。
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很可惜,休息的計劃最終還是沒能成功落實。
其實撒旦也非常郁悶。
秦非想起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追著在游廊里四處亂竄的狼狽情形,不由得眼角一抽。他不明白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是怎么了?為什么一個二個都想騙他。
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
他向后半步,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棺材壁上:“老子不去了!”……強烈的慣性,將他維系得極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許。
秦非與三途的臉色十分同步地黑了下去。“好想看看村民異化以后是怎么殺人的,從來沒見過呢。”
“媽媽愛你,媽媽陪著你……”畢竟,王明明的家現在就是他秦非的家,只要想回去隨時都可以,不必急于一時。或許因為今天是村祭開始的日子,雖然現在仍是白天,可村民們卻都已經出來活動了,村里到處都是走動的人。
這幾個僵尸看起來,竟然似乎也許好像……還挺好說話的樣子?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
“就是很眼熟啊!雖然他現在穿的可可愛愛,可你看那張臉,這不是主播在上個副本遇到的那個鬼嬰嗎!”秦非斟酌了一下詞匯:“cosplay愛好者?”
作者感言
僅僅經過一個副本, 籍籍無名的小卒便已華麗地搖身一變,成為了金字塔頂端的高級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