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欄桿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過去。那是個很經典的通靈游戲,或許絕大多數人都不陌生。
觀眾們在直播間里驚呼。
遠遠的,祂向秦非微微頷首。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
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那種直勾勾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某種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祂說等他很久是什么意思?
12374分。
凌娜回頭,死死瞪了刀疤一眼,眼中的憤恨毫不掩飾。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曬起了太陽。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
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竟然真的是那樣。
假如秦非沒有想錯的話,這個找東西的任務過程中是沒有死亡條件的。
二十多個人在休息區內散開。但,就在不久之前,11號也替6號做了證。你看,他不是已經穿上一身神父的衣袍、與副本中的npc打成一片了嗎!
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這個要做到倒是不難。如果陰暗面是嗜酒,就會在這里看到遍地酒瓶;如果陰暗面是□□,就會在這里看到一堆美女。
這狀若親朋之間閑談般的態度成功迷惑了黛拉修女。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
“祂”這個字眼,從來都是用來形容非人類的。等他們看著主播用一個蘋果把NPC舔得心服口服、被主播賣了還幫他一起數錢,他們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牛逼!
說完這句話后,鬼女懶洋洋的錘手向后靠坐,緊緊盯著秦非的臉,像是想觀察他接下來的表情似的。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況,秦非將靈燭收回背包里,就著黑暗繼續向前。
……為了泯滅他的怨氣。一副睡得很香的樣子。
任務提示就一定是對的嗎?饒是如此,在見到眼前三人背靠背癱在一起,各自瘋狂往嘴里灌藥水,還一邊灌一邊yue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一下。
直播大廳里,圍觀靈體們差點被這一幕笑死。秦非:“因為我有病。”
“正門擺著三炷香,東西南側各有一捧草木灰,門口懸白幔,屋內懸銅鏡。”
畢竟,他現在可是導游的知心好友,想來對方不會拒絕他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要求。司機身邊的窗戶上掛了塊牌子,牌子上大半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只能勉強辨認出寫著的應該是【///——守陰村】“沒關系,我們再往前面找找。”蝴蝶的聲音也雌雄莫辨,“這么短的時間,他走不遠的。”
他二話不說便向前走去:“我翻給你看。”另外,鬼火還把三途犯的罪也給抖出來了。
從圣嬰院副本中出來時,鬼嬰沒有和秦非待在一起,回到中心城以后秦非也沒看見它。
近二十分鐘的時間里,他們也的確成功阻止了兩起玩家與NPC之間的紛爭。鬼火已經快被嚇哭了。
由于過度緊張,他的呼吸聲變得十分粗重,為了不發出多余的聲響,他用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導游看看其他人,又看看秦非,頭頂的好感度條又一次磨磨嘰嘰地向前挪了一點點。
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上次在守陰村副本結束后, 他誤入黑暗空間,當時也是同樣的感覺。秦非驀地回頭,那人在與秦非四目相對后又如鬼魅般消失。
……被一堆人穿胸而過。屋內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
秦非抬手指了指門。“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三途眸色一沉:“不對勁。”
她重復著秦非的話,用和他一模一樣的重音,強調道:這個一看就很不靠譜的npc,說出口的話已經一點分量也沒有了。他的聲音壓的低低的,顯得格外具有誘惑力:“那幾個人非常帶勁,你一定會滿足的。”
所以他的死不是因為插隊。三途皺起眉頭。雖然秦非看不清鬼嬰沒有皮膚的小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卻莫名能夠感覺到,它現在的心情十分沉重。
誰知道他會不會整點什么幺蛾子?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在了眼前。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不變強,就會死。秦非點點頭。它們在那眉宇之間交錯著,形成一個個微小的宇宙。
圣子一定會降臨嗎?是從餐廳的方向回來的,和剛才在門前的應該不是同一個。“你有什么能夠證明?”
作者感言
“他的證詞無效!”6號宣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