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shù)白色的紙錢串,被風吹過時發(fā)出窸窸窣窣的響聲。秦非一邊吃一邊不慌不忙地思索著。“亂葬崗?祠堂?還是村民的家里?”青年假惺惺地勾起唇角,看向程松的眼神中帶著一種令人十分不適的了然。
招待室里還坐了好幾個暗火的其他玩家,聽到探員說話紛紛過來湊熱鬧:“展開說說?”
秦非振振有詞地答道。說著轉(zhuǎn)身向秦非走來。
秦非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嘲弄的笑。說實話, 林業(yè)更愿意去旁邊的“晨晨早餐鋪”或者“老爸漢堡店”, 可惜他拿到的任務就是抓鬼,只能硬著頭皮往里進。
修女的語氣有些疲憊,她掰著手指頭數(shù)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長嘴角抽搐,扭過頭去不再看秦非,一邊繼續(xù)向前走,一邊十分強行地換了個新話題:“太狼狽了,實在太狼狽了!我都有點可憐他們了。”
6號呆呆地站在12號房門口,瞠目結(jié)舌地望著這一切。果然,正如秦非所說的那樣,從窗戶向外看去,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正大張旗鼓地從遠處走來。
剛抬起腳,又忍不住放了下來。
當然,這還遠遠不夠。
呈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棟很普通的鄉(xiāng)村民宅,帶有地域特點的木質(zhì)結(jié)構(gòu)房屋與村中別戶人家并無不同,屋里凌亂地堆放著各種雜物,將角角落落都塞得滿滿當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談永垂眸冷笑,秦非不說,他總能找到別的突破口,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老爺子瞥了程松一眼,沒理他。蕭霄一愣:“玩過。”
起碼不是相守陰村那樣一看就鬼氣森森的模樣。從E級升級到D級也不過只需要5000。
不,不會是這樣。“家中若是有一年內(nèi)新死之人,就要在屋檐下掛上紅色的紙錢串。”npc老人又一次開口。
導游:“……”村長的臉皮抽了抽,反問道:“為什么?”假如放任那兩人繼續(xù)這樣下去,他們必死無疑。
他似乎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看樣子,王明明平時和爸爸媽媽的關(guān)系并不親近。觀眾們在直播間里驚呼。
那地板上有一道可以向上拉起的木門,像是地窖的門那樣。
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林業(yè)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
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
主播真的做到了!秦非似乎明白過來,醫(yī)生為什么奉勸他要盡快從迷宮中離開。秦非眨眨眼,覺得這個系統(tǒng)真是有點做作。
難道以為他沒有聽出來嗎?青年瞇起眼睛,復刻出了一個和鬼火一模一樣、百分百還原的神秘笑容。兩人的視線直直相撞。
【追逐倒計時:10分鐘。】自從一聲“砰”的巨響之后,告解廳外便再也沒有其他聲音傳來。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
而是向下翻轉(zhuǎn),緊緊攥住了他的衣領(lǐng)。
少年的音色中透露著明顯的不安:“可是我們已經(jīng)打開了……”秦非的腳步越來越快。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裝腔作勢地相互應和著。秦非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可這次。
但16號以后的那些玩家,無一例外,都沒有表現(xiàn)出明顯的異常來。晚上徐陽舒不敢出去。他是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玩家們還沒有回義莊的那段時間去的徐家祖宅。
林業(yè)的腦子在這一瞬間突然清醒了一點。
“篤—篤—篤——”剛才平頭男說出紅方陣營任務的時候,秦非一直在不遠處注意觀察著那群玩家們的神色。譬如他身上為什么會有污染源的氣息?
秦非心滿意足。對于其他游客而言,起碼也應該先掀開棺蓋看一看徐陽舒的狀況才是。
作者感言
濃霧彌漫的村道上,七人列成一隊,快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