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也就是說,秦非能夠躲過那一劫,完全是因為瞎貓撞上了死耗子。
秦非:“那后來呢?你是怎么想到回村子來的,你要找的又是什么書?”“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唉,還以為是什么好苗子,結果就這?”
“有人在嗎?開開門!麻煩開門!”“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且先不說安安老師對他和其他玩家們說辭的前后矛盾。
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雖然有點奇怪, 可這確實是秦非最真實的體驗, 并且這種感受已不是第一次了,“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
可就是這樣一個鬼氣森森的小院,如今已是玩家們唯一的庇護所。“真的,這戶人家奇怪死了,這對父母應該都是鬼吧?”然而很快,他就為自己愚蠢的、毫無見地的想法付出了代價。
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
這個npc是在裝睡?他怎么一點也沒看出來??“這個新人想做什么?和導游套近乎嗎。”
……
按照昨天日落的時間點來計算,現在起碼已經是下午五點半。
現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
“但是——”
她看了看蕭霄,又看向他背后的秦非,視線在二人身上游轉。無論是從秦非的上一場直播追過來的老粉絲, 還是半路見E級大廳人多過來湊熱鬧的觀眾。
和無人問津的老大爺不同,秦非在玩家當中異常受歡迎。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
幾人被嚇了一跳。她開始圍著秦非左轉右轉,伸出手指,塞進自己頭上的破洞里。字跡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清晰,最后幾個感嘆號幾乎力透紙背。
這膽量,他著實自愧不如。
然后是一聲重重的摔門聲。秦非不見蹤影。對于自己同伴們如今凄慘而混亂的處境,秦非一概不知。
“既然是對抗賽,紅方的任務是找出藏在社區里的鬼,那白方的任務會不會就是保護社區里的鬼?”林業給出了推斷。招待室內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各自挪回了他們原本的位置。
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那道副本剛開始不久時,玩家們在教堂里聽到過的鐘聲。
剩下的內容,例如具體的煉尸方法等等,都由秦非默默記在了腦子里,
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同一個事實。這才致使了如今這一幕的發生。
總之,一個小時之后,禮拜終于結束了。算一下時間,現在距離他走進迷宮,已經過去近20分鐘了。那些抱怨的、不滿的觀眾們通通閉了嘴,也沒有靈體繼續離開。
秦非眨了眨眼。凌娜自從劉思思死后就一直很沉默,鮮少開口說話,這次卻一反常態地表露出了與大部分人相反的態度。
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
這是導游的失職。他取下脖子上懸掛的那枚十字架,捏在手中,將手緩緩伸出了布簾之外。
此刻,男孩已全然不復剛才在告解廳中時那副內斂害羞的模樣。什么??
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
那兩人早已神志不清, 即使被他們用繩子捆住, 都還像發狂的野獸一樣四處亂滾, 根本不可能順利被煉化成活尸。看樣子應該是個學生的房間。“你醒了。”她輕聲說著,伸手,從床底摸出了一個什么東西來。
萬一那六個玩家其中的幾個一起變異了……!
雖然這樣說未免有些太過極端。
6號狀況雖然慘淡,生命體征卻始終平穩。青年在院中閑庭信步地溜達了半圈,片刻過后,他狀似隨意地站在一口棺材前,抬手拍了拍棺蓋。
作者感言
秦非身旁,應或正在擦腦門上的汗,副本里實在太冷,汗留在頭上頭會結成冰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