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究竟是如何注視著他?
秦非坐在床邊,將床上那團抹布一樣的被子團到一邊,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玩過《寂靜嶺》嗎?”
棺材里……嗎?“徐陽舒?”蕭霄一愣。捧著腦袋的僵尸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在屋內眾人密切的注視中,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剛才躺著的床邊。
蕭霄心驚肉跳。“別裝了。”青年斜倚在掀開的棺木前,眼神中似笑非笑,他一手撐在棺壁上,將棺木內那人的神色盡覽。
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其中有許多步驟, 譬如冥想,譬如靜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間不得下咽。
然而,沒有一個人敢把粗口真正爆出聲來。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你在開什么玩笑,我當然聽到了。”副本一般不會提供完全無效的信息,秦非認為,那個死掉的人多半也是狼人社區里的居民。
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由于心情過度緊張,他的指尖都有點發麻了。玩家根本無法和污染源相抗衡。
——提示?那是一團巨大的、看不清形狀的怪異東西,像是一團血肉,又像是一塊爛泥。“秦大佬啊。”蕭霄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在來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
他們途經村落,所過之處,家家閉門不出。難道他在這個副本中,是什么天選之子嗎?
“那個人也是獵頭,認識程松,剛才我倆和程松一起進了E區,被他看見了,上來就嗆。”村長沒有給玩家們地圖,幾組人只得根據各自的感覺隨意選定了方向,約定半小時后重新在村長辦公室前碰頭。蕭霄:“哦……哦????”
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們怎么忘了這個亙古不變的道理呢?“唔!”在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下,他們似乎將秦非當成了一個NPC。
秦非一手拽上蕭霄,回頭對孫守義和程松道:“走吧。”“不過,這一點只有你正身處心之迷宮內部時需要注意。”
“茶水的溫度合適嗎?”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身體一點點下滑,最后直接癱坐在了地上。“臥槽……”
更要緊的事?
秦非沒有買一分錢的票,免費圍觀了一場鬧劇。刀疤神情不善地望向秦非:“你剛剛,為什么要弄斷電話線?”
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
也正是因此,靈體們若是想觀看懲罰類副本,需要支付的服務金極高。
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
她那時似乎是說要去處理什么事,看樣子,現在還沒回來。
三途沉默著。規則說了,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可無論他怎樣努力,就是無法將那箱子撼動分毫。
鬼火和三途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驚疑不定地望著秦非。
NPC媽媽興沖沖走向餐廳,將餐廳的燈打開。
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然而,沒過多久,秦非便覺察到了不對勁。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雖說仍舊沒什么血色,卻也和方才那般死人模樣大相徑庭。
“別難過嘛。”秦非倒是接受度良好, 畢竟變白癡的又不是他自己。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蕭霄補充:“這輛車上基本都是新人。”這不難看出來。
幾人也算是有了過命的交情,蕭霄說著說著就忍不住開始嘚瑟起來。若是秦非說的都是真的,那勢必將會是一場空前絕后的大混戰。【四角游戲的規則大家應該都知道,游戲需要分成四組,我和蕭霄一人一組,凌娜和林業,孫哥帶著徐陽舒。】
村長一臉懵地站在原地,長相也漸漸變回了原本那樣,依舊是個須發皆白、看起來滿載歲月塵埃的老者。……被一堆人穿胸而過。
秦非手中捏著一只靈燭,微弱的光僅夠照亮腳下那不足半米的一隅。
孫守義:“?”
作者感言
“完了完了完了,那個鬼女怎么暗算我們!我們明明只在那扇門里待了兩個小時,出來竟然就是兩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