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體在白天可以活動,夜晚不行,如果管理者需要在白天尋找尸體】
說完他將辦公室的門鎖上,帶著秦非向祠堂大門的方向走去。原因在哪里?邏輯又在哪里?除了內部結構更顯復雜外,這座新教堂中的其他所有,修女、看守、一切的一切,都與他們先前所在的那座光明教堂如出一轍。
緩緩抬起手,沾滿血氣與碎肉的斧頭在燈光照耀下閃出銀色的寒光。他的目光順著鬼火男的頭移到了他的腳。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1號的里人格是那個百目鬼、2號的擬人格是暴食怪、14號的里人格是母親艾拉……等諸如此類。
事情發展到這里,已經很明顯出了問題。
按照副本剛才給他們的倒計時,現在應該已經過了12點才對。
他看著秦非,露出一個略顯病態的笑容。
“徐家主人說了,無論是什么人,只要對那本書動了心思,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
他不由得焦躁起來。6號的臉皮輕輕抽搐著,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聲線,僵硬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綁定區域沒有NPC,一切手續全由玩家自主辦理。“你們快去看10號玩家的直播視角,艸,我真是服了, 臥室都變成囚室了, 他居然還在睡。”
可他卻只有自己一個人。6號抽出匕首,貼在3號的脖子上。
緊接著,寂靜無聲的走廊上方忽然響起了滋滋的電流聲。
3號的面容就這樣在他眼前暴露無遺。
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這樣想來,這些水果看起來倒還真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毒死人。雖然目前場上分數最高的人是12號秦非,但秦非只在為自保反擊的情況下殺了8號一個,剩下的分數都是他在告解廳里拿到的。
對于一個大半都是新手的局而言,這樣的安排未免有些太過嚴苛。蕭霄:“!這么快!”身后的小伙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就在蕭霄的體力快要消耗殆盡時,也不知他是不幸還是幸運,繞了一大圈,他竟然又回到了原本遇見三途和鬼火的那個位置。還有副本中那似有若無、時不時出現的,隱秘的針對感。在這個所謂的懺悔廳里,他們需要做的是背刺和告密。
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林業覺得,自己像是沉在了一片巨大而無邊際的沼澤里,身邊是一雙雙向他抓來的手,它們想要將他拖進沼澤深處,而他正在奮力反抗。
他的雙手揮舞著,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空氣,用一種像是美聲歌唱家一樣飽含情緒的聲音朗誦道。“臥槽尼瑪的,突然給個特寫是什么意思啊!”“臥槽???主播D級了?真尼瑪播一次升一級啊!??”
“他摔向了桌腳,太陽穴磕在木頭尖上。”倘若觸發這個任務的是秦非,是薛驚奇,是蝴蝶,或者是剩下許多玩家中的某一位。玩家們:“……”
他“白”了半晌, 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能說出來,只得悻悻地閉上了嘴。
可12號口中描繪的那幅畫面,也的確調動起了他血液中的興奮因子。休息區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的走廊里。
但……到底,少的是什么呢?
隨后,他在地上挑挑揀揀了半天,找到一節細細長長的鋼筋,捅進了貓眼的孔洞里,就那么隨隨便便往下一按——
孫守義終于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稍顯殘忍的話題。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秦非一把將林業向屋子中間那兩堆雜物的方向推去:“去那里找!能對付僵尸的東西就在那里。”小巷對面是F級生活區的側門,距離大門的位置并不遠,中間隔了一大堆排成陣列的垃圾桶,從側門這里張望,甚至可以看到正門處的人頭攢動。這群觀眾,看到玩家受傷就這么令他們興奮嗎?
林業蠢蠢欲動地想要出去看熱鬧。非常言簡意賅,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
此時此刻,能拖一秒是一秒!這怎么可能呢?
若是這迷宮做成回字結構,恐怕絕大多數闖入其中的普通玩家都會在里面迷失方向。或許,他們在門里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門外卻只過了幾分鐘?走在路上時,他身周的白霧更濃,潮意漫溢,幾乎要滴下水漬來。
若是秦非說的都是真的,那勢必將會是一場空前絕后的大混戰。光幕前的圍觀者情不自禁地齊齊驚呼起來——
劉思思說道:“下午回來時,我聽到旁邊的人說,那個人這兩天一直呆在棺材里。從第一天傍晚以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
薛驚奇彎下腰, 向秦非鞠了一個標準到無可挑剔的90度的躬。
作者感言
小院另一側,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現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