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秦非忽然意識到發現,自己的直播間人數似乎又開始如同乘坐火箭一般直線飆升起來。
“二,日落前,您可以在村內自由活動;日落后請注意時間,于每日凌晨十二點前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就寢。”她看向鬼嬰時神色和善,看向他們兩人時則目露敵視,是因為鬼嬰身上有著毋庸置疑的鬼氣,他們兩個卻是兩個大活人。這讓他的良心非常不安。
他看向三途。
是蕭霄。青年抬眸,十分無辜地指向徐陽舒腳下:“滾到你腳邊了,幫我撿一下。”
系統:“……”秦非擠過人群蹲在紙條旁邊,瞇起眼睛觀察半晌,勉強認出那個“圣”字后面輪廓模糊的應該是“嬰”字。問題是特么這也干不掉啊!!
輸掉對抗賽是不會死人的。“篤——篤——”
弄傷他自己,真的可以引來鳥嘴醫生嗎?
其實秦非早就不咳了,可那手的反應似乎有點慢,還在那里不停拍打著秦非的后背。總的來說,雖然有很多美中不足,但宋天的確給玩家們帶來了十分重要的信息點:而且剛才玩家們一直盯著那邊看,也沒看見有小孩跑離空地,往建筑物里藏。
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便轉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所有觀眾都認為,這次當然也該是一樣的。
很可惜沒有如愿。
守陰村的眾人注定要失望。
凌娜抬起頭,這才意識到,不知何時,兩人已經穿過走廊,來到了一扇門前。
“已經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
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
話音落,餐桌上當即響起啪啦一聲。“這真是新手玩家嗎?看上去簡直像老玩家跑來新人當中傳教的。”“閉嘴!”
假如玩家們通過“躲進棺材”就可以規避掉“看了神像眼睛”的懲罰,那這一切消解得未免都太過簡單輕易了。
蕭霄實在有些懷疑。如果陰暗面是嗜酒,就會在這里看到遍地酒瓶;如果陰暗面是□□,就會在這里看到一堆美女。
很快,那幾個人的身形自不遠處顯現出來。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
……
總而言之,等秦非口若懸河地說完所有的一切之后,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眼神中已經徹底只剩下崇拜了。蕭霄扭頭,與林業大眼瞪小眼。孫守義移開了視線,秦非則微笑著與他對視,卻并不做聲。
明明二人之間的距離并不遠,村長的的聲音卻無比空洞,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那村民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模樣十分滲人。毫不掩飾的焦急神態,就像是被火燒了屁股。
“然后呢?”
然而這個猜測剛一提出就被秦非否決了。
如果那真是血的話,以秦非算得上內行的痕檢經驗判斷,應該是有人在他這個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勢。
蕭霄和林業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秦非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噴嚏。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
凌娜深吸一口氣,轉頭,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你想干什么?”饒是僵尸的血條再長,被撕咬成碎片也一樣要死。
瞬間便撞進了秦非盛滿溫和笑意的眼眸當中:自家的傳承被外人拿到了,他一點愧疚自責的表現都沒有,雖然他看起來滿心滿眼都是遺憾,但秦非已然從他的眼神中讀懂了這份遺憾的具體內容:
都一樣,都一樣。
“11號剛才向6號投誠的舉動被其他人看見,肯定還會有人心動,和他們統一戰線。”三途道。不多不少,正好八件。他十分不客氣地開口:“其實也沒什么大事,我就是想請村長送我回義莊而已。”
作者感言
他才終于明白,為什么蕭霄每次提起這里, 都會露出一臉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