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村里的人越來越老,也越來越少。……他們的頭上頂著黃色遮陽帽,帽子上用難看的字體繡著一行標語:
只有薛驚奇從始至終都十分富有耐心。
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那是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在講故事,十分輕易便吸引了車上乘客全部的注意力。
可是王明明的爸媽把客廳廚房的窗簾全都拉得死死的,各間房間的門也都關著,整個屋里暗得如同午夜。不過,揭個符紙就能將鬼嬰的好感度刷到40%,未免也容易得有些過了分。“你們怎么突然想起要逛幼兒園?”秦非裝作隨意地問道。
他在門前清了清嗓子,抬手,十分禮貌地扣了三下門。什么餓不餓的,他真害怕這個小孩受到刺激,嗷嗚一口把秦非的腦袋咬下來。
若不是靈體們都沒有實體,今天恐怕免不了要發生一起慘烈的踩踏案件。誰啊?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好事竟然也能落到他們的頭上!
怎么突然就開始左右手互博了呢???話音落,對面導游頭頂的“1%”進度條緩緩上升到了“2%”。
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
秦非沒有看向黃袍鬼的臉,但他依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越過重重奔逃的人影,對方的視線正精準落在自己身上。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天井除去正對著的大門,和背對著的祭堂,左右兩邊還各連接著一條廊道,可以通往祠堂后方。
絕對不可能存在。
程松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對于絕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
在秦非講故事一般的娓娓道來中,空氣里的彈幕逐漸多了起來。秦非眸色微沉。秦非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3號死。外圍的人并不知道里頭說話那人已經死了,還在氣憤地作著回應:
大家爭相沖向那扇門。
玩家們來到副本后所扮演的,就是“在可控時表現正常”的副人格。秦非伸手,掂起那把銹跡斑駁的鎖,仔細查看后不由得輕輕“咦”了一聲。不知不覺間卷入了奇怪話題的秦非,此刻的處境卻絕對算不上輕松。
他已經通關了好幾個副本,但其實,他從來沒在其中發揮過什么真正的作用。
秦非眸光微動:“哪里?哪里是我該待的地方?”三途皺起眉頭:“所以,2號在把14號殺死以后,又把她的尸體帶回房間了?”
“……呼。”
回話的是那個剛才因為嗓音過于尖銳而被揍了的男人:“過一會兒指引NPC就會來的,你還是先趕快坐下,免得違反了規則!”頓時,周圍的空氣騷動起來。
或許是倒霉會傳染。談永站在人群前段,臉色尷尬,期期艾艾地看了過來:“現、現在,要怎么辦?”
蕭霄下意識拉了他一把:“誒!”他不聽指令。村長的臉皮抽了抽,反問道:“為什么?”
尸體是不能開口說話的,這個思路絕對錯誤。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
這也并非全無可能的事。因為游廊雖然結構復雜,但隔音并不好。
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
就在秦非說完“第三個沙坑里也沒有哨子”這句話以后。彈幕哈哈大笑。
不過, 雖然撒旦沒什么存在感, 突然冒出來以后贏得的呼聲卻并不低。
背后,突然襲來的破風之聲與眼前驟然消失的彈幕互相應和。因為12號身后還站著那兩個公會玩家。雖然大家只在他家待了10來分鐘,但秦非依舊可以確定,他家絕對沒有藏著什么尸體。
如此一來,他就必須要不斷進入到里世界才行。秦非琥珀色的瞳孔閃過一抹凝重。他側過身,一臉擔憂地指向身后。
但他和蕭霄卻沒有。
作者感言
雙眼用盡全力向下,眼眶和眼皮傳來撕裂的疼痛,視野被擴張到了極致,這才看見NPC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