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緊緊擰著眉頭。青年在地上吭哧吭哧刨了半天,抓起一塊雪。在這個最為合適的時機,他走上前,如春風化雨般平息了豬人的憤怒。
秦非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對方頭頂的馴化進度條呲溜一下,從只有一丁點的12%竄到了70%。他也嘗試了,但他沒跑掉,又被人抓了回來。
他開始覺得,彈幕里那些觀眾們說的對。秦非連半秒鐘都不到,就明白了這是怎么一回事。
對于這個贏過他的玩家,他的態度要比對其他人客氣一些。雪中那顆腦袋出沉悶的哀鳴聲,從音色上分析,應該是猝不及防被塞了滿嘴雪。那面掛滿動物頭的墻壁上還畫了許多橫豎交接的格子,同樣也是在模擬斗獸棋的棋盤。
東南角的垃圾站, 就連陶征也沒有親自去過,林業一行人眼看時間快到, 急匆匆趕了過來, 和剛到不久正在試圖尋找目標地的秦非迎面相遇。彌羊除了震驚,還感覺到了萬分難以置信。
鬼火快要發瘋了,用盡全身力氣推倒了一個布娃娃。終于要到正題了。
那他們便有可能在更早之前,就已經提前受到了污染。丁立幾人嘆為觀止,想起副本剛開始時,他們對菲菲那種帶有侮辱性的打量,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Y大學生周莉的手機:什么?你是說,在沒有信號的影子雪山中,它仍舊可以上網通話?】
這一變故并未減緩秦非的動作,他仍然穿行在雕塑間。沒想到過了這么久,竟然又要和老朋友見面。光幕正中的青年有著一張極其完美的臉,越過光潔飽滿的額頭,秀挺的鼻梁連接著弧度優美的唇瓣。
而在一間間難度格外高的游戲房間里,秦非所在的游戲房似乎成為了一個異類。
他該不會剛剛也去過活動中心,然后遭到了和自己一樣的對待吧?粗重的鎖鏈在門把上緊緊纏了數圈,鎖頭比秦非的拳頭還要大。尊貴的蝴蝶大人無能狂怒,掀翻了一桌子鑲著漂亮金邊的瓷質茶碗。
唯有最中心那塊光幕中的青年。四肢舒展,面色平和,柔長的黑發隨著水波散溢。有人毫不客氣地指責道,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他們方才能全身而退,也有這個人安裝電話速度快的一部分功勞。
他先是去超市里買了一大堆零零碎碎的東西:“保安您好,我們在夜晚巡邏的時候被困在不存在的樓里了。”他半瞇起眼睛,借著微弱的光線望過去。
在穿過整座臺階以后,秦非眼前驟然一亮。
而且陶征再怎么說也是B級玩家,高等級不是瞎混的。有個人影從后面的樹叢里沖了出來。從上個副本到這個副本,秦非一路騷操作不斷。
秦非在心里瘋狂罵街,腳下速度卻半點都不敢放緩,有了前一次蝴蝶在生活區外堵人的經驗,秦非這回直接馬不停蹄地跑向了服務大廳。這句話就像一道引線,一下將活動中心內原本便低沉的氣氛點燃。
彌羊:“???你想打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我笑死了啊。”找到密林神廟,這項任務聽起來比在雪村中呆一夜要輕松些,起碼并沒有規定任務時限。
秦非眨眨眼:“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和他說了幾句話。”
一定有什么東西出了差錯。——只有傻子才會在談判桌上將自己的底牌和盤托出。
竟然真有這么不要臉的人,自己作弊在先, 現在倒是指責起別人來了。不得不說,這位觀眾真相了,有關羽毛和鴿子的這條規則,的確不能以純粹的“真假”或“有無污染”來衡量。你明白什么你就明白了,這不才剛講了個規則嗎?
秦非的瞳孔驟然緊縮:“跑!!”
——雖然他在中心城里又一次掀起了軒然大波。亞莉安敲敲垃圾車。獵豹終于驚喜地開口了。
有那么一瞬間,秦非覺得整個身體里的血似乎都被凍住了。自己像是僵在原地,變成了一尊冰雕。直到鎖定在其中一個方向。
林業跑過去轉了一圈,被熏得直犯惡心:“這個……嘔!小區,垃圾分類嘔,做得還挺好!嘔嘔嘔——”秦非對著虛空中那無形的鏡頭笑了笑,又贏得一片沸騰的彩虹屁。海底翻轉起洶涌的波浪,秦非連眼都沒來得及眨一下,一股巨大的沖力向他涌來。
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才能令金牌雇傭兵忌憚至此?“告訴他,我們知道王明明,但不熟。”他是真的放松,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頭發絲、每一根眼睫毛都寫滿了輕松自在。
剛才發問的玩家叫柳京,薛驚奇為了從怪物口中救下他,自己的半條手臂都被怪物嘶咬得血肉淋漓。保安對這三個人的識相程度很滿意。“快出來,出事了!”
看樣子, 他昨晚不在家的時候,爸爸媽媽又去哪里進了點“貨”。入夜后活動中心光線不好,秦非又特意采用了背對人群的站位,是以竟沒有一個人發現,眼前這個沉默的青年就是白天不時出現的引導NPC。剩下那些自認為彩球數量處于邊緣的玩家,選擇了放棄資格。
雪鞋內部還算干燥,但腳趾已經開始發痛。亞莉安進入休息室時,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NPC走了,走廊上陷入短暫的沉寂。
綠房間門口,老虎已經望眼欲穿了。
聞人黎明驟然變色:“你想也不要想!”
兩人一合計,干脆把鏡子卸了。秦非十分沒有心理壓力地將一口黑鍋栽到了遠在另一棟樓內的蝴蝶頭上。
作者感言
這些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