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在F級新人大廳曾有過的盛況，此刻再度復現。刀疤面無表情，既不看蕭霄，也不應和，像是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

秦非實在想不通自己為什么被針對。

原來是這樣。不知其他玩家是沒聽到還是不愿做答，總之，沒有人理會他。蕭霄完全沒有回避，直愣愣地回視過來。

蕭霄瞠目結舌。地磚冰涼，指尖觸及到時幾乎能夠感受到一股死氣。

“歡迎進入結算空間！”

……天吶。

成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當然不可能就這么放醫生走，邁開長腿兩步，便擋住了醫生的去路：“留步。”薛驚奇伸手推了推，發現這門鎖著。

沒有，什么都沒有。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

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眼前飄過一大堆無意義的彩虹屁。一旦3號沒能出手對付得了12號，他也就有了多拿一份人頭分的理由。

會來管理中心的，全都是剛出第一個副本的新人，裝積分的兜子比臉還干凈。談永垂眸冷笑，秦非不說，他總能找到別的突破口，

它能夠制造幻象、引得半座山都地動山搖。但，他們不能隨意開口說話。

不規范的操作導致村中陰氣橫流，那些被堆積在祠堂外的尸體，在某一日突然都化作了活尸。

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他就算想帶也沒法帶。

秦非使勁壓住自己意圖上翹的嘴角：“沒有，你說得很好，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神父的意見。”還是秦非的臉。“秦大佬，救命！”

直播大廳中，觀眾們全都被秦非的這一舉動弄得笑噴了出來。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導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

義莊大門敞開著，那些不敢和他們一起出來的玩家現在也同樣不敢踏出門外一步。

……

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說完他們一溜煙地跑了。【人格分裂。】

餐桌對面，兩名NPC同時欣慰地點了點頭。

略過耳畔的風聲隆隆, 如雷鳴炸響。而秦非。如果秦非愿意和她搭檔，他們拿捏6號的可能性一定會直線上升。

他是確實、確實沒有說謊呀。直接穿過了秦非的身體。

小時候徐陽舒在家里胡亂翻東西玩，在儲藏室里找到一堆紙張泛黃的舊書，藍色的布面封皮滿是年代的痕跡，上面用毛筆寫著書名。

不然還能怎么辦？判定懺悔是否有效的權利并不在神父身上，而是在系統、在那個看不見‘主’那里。他的手握在刀把上，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

3.2樓是大人才能去的地方，小孩子不要輕易踏足。

“尊敬的神父。”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懺悔，我要為這教堂中，某個瀆職的神職人員懺悔。”昨天一整天粒米未進，眾人餓狼撲食般沖向竹籃。有人焦急地伸手去搶食物，有人面色凝重地望著籃子，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但也有人依舊瑟縮在人群后頭。玩家們必須在一個副本中首次探索、并首次通關同一條支線，才能夠獲得獎勵。

樹葉，泥土枯枝，天空。身邊還有其他玩家，蕭霄裝作和秦非完全不認識的樣子，假意對著空氣喃喃自語。

秦非揚了揚眉。一切不尋常的事必然都事出有因。

黛拉修女的目光在玩家們當中來回巡視，那眼神中飽含著毫不掩飾的瘋狂與渴望。背后的木門另一側傳來動靜。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答，秦非懨懨地嘆了口氣。

蕭霄閉上了嘴。“你可以侮辱我的肉體，但永遠不能毀滅我的靈魂！”也不是完全排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