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每一次。”三人站在一地殘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覷。身邊還有其他玩家,蕭霄裝作和秦非完全不認識的樣子,假意對著空氣喃喃自語。
“使用捆綁資格需要去那邊的綁定區(qū)域?!笔捪鲋赶虼髲d的一角。而直播大廳中,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當中卻驀地傳出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來。熒紅色的提示條清晰可見。
卻被談永頭也不回地一把甩開:“還能干嘛,別人不告訴我,還不準我自己出去找線索?!”自然,以秦非時常徘徊在谷底的幸運值來說,這種能讓他偷偷暗爽一把的事情是不會這么輕易發(fā)生的。而且來的人竟然還是……隔著F區(qū)層層疊疊的破敗屋舍,三途的眼底閃過一絲忌憚。
不對。他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
“臥槽臥槽臥槽,不是吧,主播實在太雞賊了!”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zhì)十足的微笑。
秦非只需要再往右邊走一段路,找到生門對應位置的那個祠堂大門,想必就可以逃離這個幻境。那糟糕的手感,倒是讓秦非想起以前在菜市場摸到過的生豬肉。
暫且做不了什么,只能時刻保持警惕
鬼火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哦,我不能告訴你這個。”
假如有一樣東西, 一直在幫助“祂”監(jiān)視著迷宮中的一切。
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闔起雙眸,靜靜地閉目養(yǎng)神。他完全將這副本的特性拋開,將它當做了任何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副本一樣,一門心思去探索“劇情”。哪像他們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團團轉(zhuǎn)。
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
他想著,自己既然已經(jīng)來了,一時半會兒又還跑不掉,那總得去做點什么。
這可是別人的村子,想在別人的地盤上偷藏東西,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一些。這一舉動直接震驚了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
“我……忘記了?!毙夼莻€狂熱的信徒,在她眼中,是這些骯臟的男孩們引誘了神的使者。
傳言中,只要在午夜的鏡子前點上一支蠟燭,呼喚三次她的名字,她就會出現(xiàn)。
下一刻,秦非眼前情景驟變。
秦非在現(xiàn)實世界中的肺一直不怎么好,無論是花粉,灰塵還是冷空氣,都能夠讓他咳得驚天動地。
她開始掙扎。掛墜的背面刻著一個數(shù)字5。
雖然光幕只有主播本人能夠看見,但一個人對著虛空目光發(fā)直的模樣很容易被人捕捉到,可秦非一目十行地掃視著光幕上的文字,蕭霄卻完全沒有意識到。他曾經(jīng)為了捕捉一個對他抵死不從的A級玩家,設計砍掉了那人的雙手和雙腿。只是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祂”,到底是什么時候在他身上留下的標記。
電光石火之間,鬼火想出了一個算不得絕妙,但已是唯一能夠挽救他們的方法。廂房中的那六口棺材也被搬了過來,就擺在祠堂一進門的那間祭堂中,他們靈牌相對應的位置上。
是林業(yè)!“咦?”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
你這家伙怎么越來越像一條狗了?????那火燒屁股的模樣,看得才剛逃回囚室里的16號玩家一頭霧水。
6號說這番話實在有點不講理,剛才他殺20號時,5號和7號也都幫他作證了,那時他怎么不說他們的證詞無效呢?那種粗糙的手感簡直就像是教堂門口那片鋪完后,沒有晾干便被無數(shù)人踩踏的水泥地。
“他殺死了8號!”
秦非盯著鏡子無聲地看了一會兒,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于是將簾子放下。
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fā)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八人于是在義莊正中圍坐成了一圈。
右邊僵尸懷里的腦袋聽到這句話,只有眼白的眼睛迷茫地向上翻轉(zhuǎn)著。一定有什么細節(jié)是被他忽略了的?!皝y葬崗上一共有墓碑二百三十四座,墓碑上刻著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死亡時間距離現(xiàn)在最近的,都在40年以前?!?/p>
“這里是大家之后七天休息的地方。”
冷靜!冷靜!不要緊張!秦非眨眨眼,將鏡子從抽屜中取出。
“今天晚上……天黑,之前,我會給你們帶盒飯。”
作者感言
距離npc最遠的劉思思甚至都還沒弄清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聽見“砰”一聲響,緊緊閉合的門扇將劇烈的撞擊聲隔絕在了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