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仿佛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
三途對事態(tài)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yǎng)成的職業(yè)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
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蕭霄嘴角抽搐,這下他終于可以確定,秦非剛才就是在玩他。他根據(jù)一些進副本前就拿到手的線索, 去實地繪測了一張守陰村祠堂的地圖。
老舊的門軸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那,這個24號呢?10分鐘后。
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xiàn)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24扇寫著標號的門按順序排列在走廊兩側,每側分布著12個房間。
她一邊說,一邊面帶探究地望了一眼秦非。
蕭霄見狀一愣:“你要去參加對抗賽?”
鬼火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怎么里面的人看起來,比他上個F級遇到的還要不靠譜呢?
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fā)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轟隆的坍塌聲不絕于耳,地面都在不斷震顫。
所以秦非拔腿就跑。一跳一跳,隨著他向前去。
看見蕭霄一臉羞慚地低下頭去,秦非笑了笑,將酒瓶歸回原位。這也未免太自信了一點吧,預感這種東西,也可以當真的嗎?室外不知何時起了風,流動的云層將頭頂過于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些許,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中發(fā)出簌簌的響聲,孩子們的笑鬧聲響徹整片園區(qū)。
意思是,我們過會兒再說。沒人知道在這短短幾秒內(nèi),孫守義的內(nèi)心有多么掙扎。在規(guī)則世界中,大多數(shù)副本都會有主線劇情。
漆黑一片的走廊上,3號貓著腰緊貼墻壁,像一只在黑暗中游走的老鼠,緩慢地逼近12號房。
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假如選錯的話……”黛拉修女的目光在玩家們當中來回巡視,那眼神中飽含著毫不掩飾的瘋狂與渴望。
“紙條上被污漬遮掩的, 是‘圣嬰’的‘嬰’。”薛驚奇將手紙丟回袋子里,深吸了一口氣。
若是玩家們一不小心淪落到了這種境地,也別想完成任務后離開副本了,這輩子就只能村子里頂著僵尸的獠牙蹦跶了。那扇木質的窄門雖不算薄, 但也絕不可能抵擋得了0號和2號的攻擊。人類在祠堂里奔逃,僵尸卻抄起桃木劍殺鬼。
……秦非清了清嗓子,嘗試著呼喚道:“系統(tǒng)!系統(tǒng)?”秦非若有所思。
青年如沐春風般的氣質終于還是打動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嬰肉球一般的面部蠕動著,良久,細聲細氣的聲響從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別的什么地方發(fā)出。光幕中,少年的額頭冷汗涔涔。而是微仰著頭,眉心微蹙,緊緊盯著義莊大門上方。
孫守義和蕭霄聞言連連點頭。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瞬之間,局勢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或許是他實在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可在過程當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yè)和蕭霄出言打斷。
林業(yè)有點遺憾,卻也無可奈何。轉念一想,規(guī)則中曾提到過教堂不能見血,于是又將刀放了回去,換成了一根棍子。
而是他覺得,這么顯而易見的破綻,12號肯定能看出來。
修女是沒有聽清他剛才說的話嗎?會被系統(tǒng)冠以“游蕩的孤魂野鬼”這種絲毫不入流的名字的,想來也不可能會是什么厲害角色。
秦非對著中年人點點頭,語氣溫和地開口道:“你們好,我叫王明明。”該不會……“唔。”秦非明白了。
并且,6號無法指認11號滿嘴胡言亂語。如果說剛才還是精神污染,現(xiàn)在就是實打實的物理攻擊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huán)境與現(xiàn)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任平的具體死亡原因,我認為,大概可以朝兩個方向去思考。”神情呆滯的npc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秦非話里的意思。
“沒關系,不用操心。”他輕描淡寫的模樣,簡直像是剛撕掉了一張廁所門口的草紙。
作者感言
這哥們兒在現(xiàn)實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專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