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沒死?” 秦非十分貼心的替老村長補全了他未說出口的那半截話,“你怎么還活著?”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依舊在客廳里,對秦非揮舞著他們沾滿鮮血的手,張開口,無聲地說著: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我不信,但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閉嘴。”在短短一分鐘之內(nèi),秦非對鬼火說出了三途曾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囚徒們的強大6號是見識過的, 他在“趁亂趕緊多刀幾個人”和“希望不要被囚徒發(fā)現(xiàn),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之間左右搖擺, 在游廊中漫無目的地游走著。
“因為。”
在村長來到義莊以前,秦非已經(jīng)將他那串鈴鐺拆解成了單獨一個個,分給了玩家們。王明明的爸爸:“你先出門玩一會兒吧,門口有零錢,下去吃點早餐。”
一個活生生的人轉(zhuǎn)眼便成了一泡血水。秦非沒有回頭看他們。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jīng)強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zhǔn)備。
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秦非那么仔細的人,根本不可能像他一樣忽略副本規(guī)則,只可能是故意的。
三途對事態(tài)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他們似乎看不見它。
“唉,沒勁,浪費我看了這么久的時間!我還是切到那個新玩家的視角去吧……”秦非在第一時間就噌地躥了出去,速度快到一旁的蕭霄只感覺一道殘影從眼前掠過,再回頭時便發(fā)現(xiàn),身旁那人已然出現(xiàn)在了百米開外。
“我嘛。”秦非歪了歪頭,道,“我被卷進那扇門后,看見了一些東西。”少年小心翼翼地看著華奇?zhèn)ィ行┯懞玫亻_口:“我和你不是可以一起嗎?我們一起去……”所以他才將到手的分?jǐn)?shù)都推給他們,轉(zhuǎn)頭去辦更重要的事。
可是這個辦法已經(jīng)被秦非否認了。
鬼女和秦非說這些話時,蕭霄就站在一邊,兩只眼睛瞪的滾圓,一臉茫然無措。不過還好,現(xiàn)在是在里世界,有了修女黛拉的協(xié)助,這一切操作起來并不會十分困難。
反正參加對抗本說什么也比參加普通副本要劃算,不簽的才是傻子。“孩子,你在哪兒?”
“你們在祠堂里, 又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呢?”
“在你到達終點之前,你不能讓這里被‘那個世界’覆蓋。”鳥嘴醫(yī)生說。“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黛拉抓錯人呢,主播也算是倒霉了。”
他并不是在夸張,是真的一點都不痛。沒有辦法,技不如人。什么……
而3號、7號、8號和15號玩家則各被扣了一分。這邊秦非已經(jīng)將手指塞進了衣服口袋, 整個過程動作絲滑,不見絲毫心理負擔(dān)。導(dǎo)游的嗓音逐漸變得尖銳狠戾,玩家們的表情一點點扭曲起來,鼓膜像是被一記大錘重重掄過,泛起陣陣悶痛。
“我們昨天在禮堂里見過的那個是不是就是村長?”他回憶著曾經(jīng)看過的那些電影片段,模仿著說出了一個開頭,卻很快卡了殼。迷瘴吸入體內(nèi)到發(fā)作之間還需要大約一兩分鐘的間隔。
鬼火見狀毫不留情地開起了嘲諷:“你在做什么春秋大夢啊。”
……秦非單手撐腮,漂亮的眉頭微微蹙起,望向他時一臉憂色:“喂,我說。既然你不是我的里人格,能不能不要再頂著我那張臉了呀。”
一個兩個三個。“是這樣嗎……”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
“嗯?”“他們沒抓到小秦,還被他狠狠擺了一道。”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zhèn)?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秦非并不想走。現(xiàn)在,化作僵尸的玩家們沒有趕尸人。事實上,后者十分難以執(zhí)行,因為修女極少出現(xiàn),而且每次出現(xiàn)都是有事要宣布。
林業(yè)已經(jīng)躺平認命了:“秦哥,你說。”
秦非咳了一聲:“真要說起來的話……”
“去啊。”“對呀, 看一分鐘就要噴出十句話,你先閉上你的嘴吧!”秦非將信將疑。
突如其來的驚嚇原來只是一場鬧劇,這起荒誕的事件令玩家們的情緒越發(fā)差勁,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前行的隊伍一片死寂。王明明的媽媽:“所有見到兒子的人都會喜歡他。”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
24號是個NPC,這一點不僅秦非,許多其他玩家也都看出來了。“如果找不到導(dǎo)游,我們就再去一次祠堂,去那里找村長。”孫守義寬慰大家道。
“你不是同性戀?”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
那個老爺子家里的水果是旅社給守陰村村民們送的禮物,看果子的新鮮程度,十有八九就是和玩家們乘一趟車過來的,吃不壞人,分享給徐陽舒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那跟讓她們直接帶玩家通關(guān)有什么區(qū)別!都屬于是異想天開那個范疇的事。
作者感言
秦非避讓不及,直接被鏟上了天,身體在半空中扭了不知幾個圈,甚至能聽見骨頭寸寸斷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