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數玩家都選擇了和秦非幾人走相同的方向。旁邊忽然有人出聲打起了圓場。
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色彩鮮亮,細節逼真,一切與真實無異。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
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
意識越來越渙散,8號悶頭躺在床上,喉嚨中發出咕嚕咕嚕噴吐著血沫的聲音。
但三個人一起被追,和一個人單獨被追比起來,卻是前者要令人舒服的多得多得多了。秦非眉心一跳,想回頭看看蕭霄怎么樣了,被身后的看守十分粗魯地一膝蓋蹬上后腰,半提半拖地往前走去。它一定是被這個氣人的家伙弄得耳朵都不好使了。
24個人格爭奪身體的控制權?這是個不存在的嬰兒。大爺一聽卻蹦噠得更歡了:“什么?這里死過人?”
他口中的那個世界,指的必然就是表世界。主人格又怎么可能成為副人格的里人格呢?有的高階觀眾甚至會將自己身上全部掛滿,走起路來叮鈴桄榔地,像顆圣誕樹一樣,以此來彰顯自己不同尋常的身份地位。
卻偏偏倒霉地進入了副本世界。根據醫生的筆記中記載,病患蘭姆患上了人格分裂癥,以他原本的主人格為基準,分裂出了24個副人格。不僅玩過游戲,還看過電影,里面那些無臉護士屬實是他的童年陰影了。
“這么體貼的迷宮,我當然不能辜負它的好意。”
鏡中的影子被秦非如此當機立斷的動作弄得臉色一黑。也就是說,現在應該剛過下午1點不久。
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之后,又從黑暗空間來到了結算空間。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
果然,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如此仁慈的。……
他在十萬火急中,從牙縫間擠出這樣一句話。“圣子降臨之時,新的黎明便也得以來到!”
不知其他玩家是沒聽到還是不愿做答,總之,沒有人理會他。“如果祂是通過苔蘚來觀察迷宮里的人,那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意思是不是,只要順著沒有苔蘚的路走,就能離開迷宮啊?”
譬如,選拔圣子是為了做什么。只是,即便他們已經腳跟落地,可還是很難邁開雙腿走路,要想移動身體,仍是只能靠跳的。蕭霄雖然腦袋不好使了一點,但好歹沒有影響到身體機能,見秦非有了動作,立即閃身跟上。
第3章 夜游守陰村01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
副本的不做人總能不斷刷新秦非的認知, 一次又一次,帶給他更加驚心動魄的體驗。身體不動,頭卻隨著秦非行走的軌跡不斷扭動著。即使信了也不一定就會對他手下留情。
有什么東西是能夠嚇到他的?鬼火還不知道他的腦內吐槽,一不小心戳中了一部分真相。
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這些小瓶子會是藥瓶嗎?
而且每次的劇情還都是一樣的,看到最后,觀眾只要一見到那床藍白相間的被褥,就已經知道后續會發生什么。
鬼火不知道蕭霄的精神免疫有多高,但,從蕭霄在這個副本中的表現來看,鬼火對他實在無法報以什么太大的希望。這幾人有男有女,都是十分普通的長相,無論五官還是氣質都十分平庸,讓人見過后幾乎記不住他們的樣子。
“我之所以不去靠近24號,是因為,24號和蘭姆并不是同一個人。”
刀刃深深劈進地板,將地面砍出一道豎長的裂紋,徑直蔓延到眾人腳下。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這該怎么辦呢?
那些秦非喜歡的閑聊和彩虹屁終于又回來了,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閑情逸致再去欣賞。
鬼火和三途站起身來,林業看了看秦非。“迷宮?”那三人見秦非突然從告解廳中躥出來,穿著奇裝衣服,背后還跟了條神色慌亂的小尾巴,不由得一愣。
家里并不富裕,養不起蘭姆這個閑人。
亞莉安看著秦非,臉上堆起一個發自內心的、陽光燦爛的笑容來:“你好,我看你的賬戶里已經有3000多積分了,請問需要直接幫你辦理晉級嗎?”“然后呢?”他們不明白,她給新人科普就科普,沒事在那里挑什么亂??
【極度危險!】3號猶豫片刻,點頭答應下來。
秦非深以為然。而光幕正中,蕭霄也的確不負眾望,憑借自己高超的長跑技巧左沖右突,竟真的一路躲閃著來到了徐家老宅的門前。注:請及時歸還鑰匙,如有遺失后果自負!!!
秦非的嘴角都快要抽爛了。
作者感言
告解廳的里側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