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開始的地方,就是重獲新生的地方】那會是什么呢?
屋內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鬼火在看清秦非背后那兩個電鋸血修女后,發出了痛徹心扉的慘叫。秦非輕笑著,說出了正確答案。
眼前飄過一大堆無意義的彩虹屁。
“啪”的一聲,右邊僵尸的整個臉都被打得偏了過去!自從剛才在游廊上和秦非探討完那些游蕩的里人格們之后,修女就一直顯得十分焦慮。
秦非上次在被異化的2號玩家追時沒能摸清回廊的結構,這次也是同樣。
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而教堂中,越來越多的玩家起身走動了起來。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
可說到這里,蕭霄卻又想起另一種可能:“萬一蝴蝶也和你一起進副本了怎么辦?”“神就照著自己的形象造人,乃是照著他的形象造男造女。”祂冰藍色的瞳孔中帶著淺淺的探究,被祂小心翼翼地隱藏了起來。
不出意外的話,副本主線近在眼前。
修女站在那里,像個監工一樣指揮著看守門的動作。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暖黃的光線忽然出現在秦非的視野盡頭。不過村長具體怎么想的,秦非并不在乎,他邁步跟在村長身后。
導游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玩家們迫不得已只好跟上。蕭霄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蝴蝶的人還在到處找你,對抗賽的流程都很長,如果你被選中進了副本,應該可以安全一段時間。”
“對了,今天有唱詩班的孩子在這里嗎?”
他剛剛才從一場死亡危機中抽離,但他并沒有表露出半分緊張。既然決定要去,那自然是越快越好。
“那個人也是獵頭,認識程松,剛才我倆和程松一起進了E區,被他看見了,上來就嗆。”他的手腳被剁下,胸腔被剖開,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瞪向秦非所站的方向。假如玩家們通過“躲進棺材”就可以規避掉“看了神像眼睛”的懲罰,那這一切消解得未免都太過簡單輕易了。
上天無路,遁地無門。秦非回想起上一場副本結束后,自己意外闖入的那個不知名空間,以及在那里看見的人。
他望著秦非的眼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警惕:“你問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但,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秦非。
雖然整座守陰村都灰撲撲的,但眼前這棟房子年久失修的程度儼然已經遠超于其他屋舍。
越來越多的玩家將下午的目的地定在了幼兒園。
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蘭姆的神情怯懦,黑發柔軟,瞳孔中藏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恐懼與抵觸,就像一只被狼群咬傷后獨自瑟縮在角落的小羊。
秦非的雙眼驟然雪亮。也沒穿洞洞鞋。
但他沒有出手,而是選擇了冷眼旁觀,靜靜看著自己保了整整七天的新手玩家,在離開副本前的最后一刻隕命。
那種直勾勾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某種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你們不是以前看過這個本嗎,既然這人是個npc,那他以前出現過沒?”“還有,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
淹沒了地板,淹沒了棺材,淹沒了院墻,淹沒了視野中的一切。
光幕正中,兩個渾身血污遍布的身影仍踉踉蹌蹌的奔跑著。秦非半垂著眸子思索,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正不明就里地竊竊私語。
雖然是正確規則,但即使玩家違背了它們,也不一定會遭到死亡制約。
他只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他們不會相信你的。”這足以證明,在里世界以表人格狀態直接死亡,里人格也會跟著一起消解。這是自然。
5號好像很畏懼事態朝向那個方向發展,急切地試圖勸服其他人。
三人說話間,又有別的玩家朝寢室過來了。諸如篡改他人的記憶,或是令自己存在感降低之類的。
那人指了指墻面,示意他看過去。
出于某種原因——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
6號的臉皮輕輕抽搐著,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聲線,僵硬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代替他回答了問題。
作者感言
告解廳的里側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