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弄碎會不會也觸發死亡flag呀?”
程松皺眉:“試著敲一下門。”
在整座教堂中,這個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許正是潛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片刻后,它在棺材中上下舞動起來。敏銳的第六感在這一刻再度發揮了作用,雖然沒有抬頭,秦非卻莫名能夠肯定,有什么人正在不遠處死死盯著他。
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可修女還存有一個疑惑。秦非又是搖頭:“地板上的腳印有兩個尺寸,而且都是朝著相同的方向。”
秦非懷疑,這個人多少有點表演型人格。當他們從那個卵中破繭的那一刻,他們就會徹底淪為蝴蝶的傀儡。
蕭霄愣了一下,明白了秦非的意思。
望向虛空中,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目光交匯的那群觀眾。
“如果順利,走完這一趟我就能把那家人應付過去,就算再不濟,到時候我從村子里逃跑,好歹也能遮掩一二,比直接從城里跑目標更小。”徐陽舒道。他的手上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連一絲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留給對方,就那樣朝著年輕男人那修長美麗、而又脆弱異常的脖頸處刺去。
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遇見“被卷進無限流副本”這種荒誕到極點的事,凌娜起初是很慌張的,但在親眼目睹了兩個人的死亡以后,強烈的求生欲致使她很快冷靜了下來。
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就在秦非腦海中浮現起這個念頭的同時,一直藏匿在空間里的鬼嬰突然冒出一個頭來。從昨天進村開始,玩家們遇到的所有村民幾乎全是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哪怕是最年輕的人看上去起碼也有四五十歲,小孩和嬰兒更是一個都沒見過。
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
秦非精神一振。“配上主播這張臉的確非常加分。”村長恍恍惚惚地點了點頭:“哦,好。”
“嗐!我還想趁機看那個裝逼的小子翻車,沒想到居然真被他哄好了??”“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更別提這種細枝末節的村民支線了。”
一個不可攻略的討厭鬼, 秦非連多看一眼的精力都懶得給。最角落的地方,還放著一張污漬斑斑的電療床。“你有問她和《馭鬼術》相關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問。
要不然,里人格的聲音就像發了瘋一樣一直在他耳邊來回播報,他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而那本該空空如也的左邊眼眶也并沒有任何變化,琥珀色的瞳孔依舊明凈澄澈。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露出內里猩紅的肉,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長而尖銳,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
按照蕭霄的想法,秦非作為“資歷比自己更老的玩家”,肯定也同樣不會管這些蠢貨。孫守義應該不會胡亂說話,所以在這些直播世界中,還會有假規則的存在?一般來說,祠堂作為祭祀先祖的地方,肯定是與某個家族共生的。
“這里是休息區。”
秦非不知道系統出了什么bug,但是反正,鬼嬰回不去了。雖然他分明已經看出來了,雖然這走廊上幾乎每一個人都已經看出來,11號的精神狀況有點不大對勁。
原地走了幾步,將靠枕猛的推向貓眼。
“砰!”但那幾個人偏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出去,這并不符合人在這樣場景下正常的行為邏輯。抬眼望去,眼前明亮肅穆的環境讓蕭霄心下稍定。
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了?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顫。沒有關系,可憐的板磚,忍忍就過去了。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在蕭霄看來,其實都像是在做夢一樣。她忽然將整張臉湊到了秦非的臉前,鼻尖抵著鼻尖,她身上那股原本冰冷卻香甜的氣味消失了,轉而被一種濃重到讓人胃部直犯惡心的血腥氣所取代。
——秦非倒是的確沒預感到自己正邁向死亡。……蕭霄那個被關在第一間囚室里的人, 似乎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0號囚徒。
之后發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發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三途和鬼火也跟著坐了過去,四個人將桌子占滿。
直視神像的眼睛,勢必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眾人忙不迭地將手放下。“之前好像就有人說過吧,主播的人格有問題。”
“原來是這樣!”“我怎么就只看到你們的嘴在動。”可憐的道士發問道,“一點聲音也聽不見啊?”
那個女工作人員向他們走來了。怎么回事?
“你不是我的里人格,也不是蘭姆的副人格。”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
秦非終于徹底明白這場無妄之災的來由。
“對對,我們看幼兒園外面環境不錯,非常好奇里面是什么樣的。”畢竟,這里是規則世界,在規則未明之前,玩家們基本上都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之前他就曾給新人玩家們科普過,在直播中,并非所有規則都是一定正確的。
作者感言
秦非嘗試著伸手,觸碰到的卻只是真實的、硬邦邦的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