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現在的通關任務已經變成了尋找指引之地,可誰知道指引之地在什么鬼地方?例如圣嬰院中蘭姆的精神世界最深處,亦或是狼人社區里關押邪神的封印之海。到底不是一個小隊的同伴,烏蒙與應或也沒太注意秦非,反正他是朝營地方向去的,不會走丟。
而旁邊則擺著一個透明的開口收納箱,上面寫著“票費繳納處”。比起能夠白拿的那一份高額工資來說,那算什么呀。刺耳尖銳的機械音在房間內回響,彌羊終于忍不住,低聲咒罵:
孔思明一驚,抬起頭來。
刻印著眼球與飛蛾花紋的古老木質門扇邊緣,純黑的陰影筆直而立。玩家們半彎著腰,在遍地污濁中摸索著,將那些東西挑揀出來,擺在一旁的地上。還是說這里有著什么關鍵性的線索?
而秦非則獨自一人,又一次走向了商業街。
正如他所料的那樣,活動中心內已經聚集起了一大群人。過分的黑暗消彌了對于距離的感知。A級玩家人少,但直播大廳空間極大, 開啟直播的主播都擁有一塊屬于自己的光幕。
彌羊實在無法忍受自己在直播間里十幾萬觀眾面前做這種事。秦非毫不客氣地掀起半邊嘴角,送了彌羊一個嘲笑。為了避免暴露,獵豹早已將手電光熄滅,通風口下面是個灰色的房間,借著房間內昏暗得幾近于無的燈光,蕭霄隱約看見,管道下方似乎站著一排人。
秦非原本站在洞口邊,不知他一個人想到些什么,忽然毫無預兆地蹲下身去。氣中漂浮著森冷的怪異氣味,沒有光亮的草坪蟄伏浮在暗夜當中,看著像是一塊塊能夠吞噬生命的死地。
副本的各個角落,正在門內或門外走廊上的玩家們,同樣面露驚異。
罐頭中裝著的是極為普通的紅豆八寶粥,散發出一股劣質香精獨有的甜絲絲的氣味。
其他玩家提出任何看上去帶有危險性的提議, 她都一概當做耳旁風。從頭到尾,彌羊連游戲規則、甚至連這間房間究竟長什么樣都沒搞清。10分鐘轉瞬即逝,房間內,始終保持跪坐姿勢不變的NPC倏忽間抬起頭。
秦非本想故伎重施,用今早在炒肝店里用過的理由再騙一騙保安,看看能不能忽悠到一個額外的臨時志愿者崗位。“要放多少血?”黎明小隊的人是一群孤狼,平時在副本里連話都不怎么和其他玩家說,烏蒙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這么厚臉皮地夸自己,被驚得一不小心結巴了:“啊,是、是、是這樣嗎?”
嗬,讓你裝逼,讓你搗亂!
林業看著秦非一臉深思的模樣,不由得有點出神。
若是再由他親自選定一枚棄子,雖然可以換來短暫的安全,但也注定會導致隊伍人心渙散。
轉頭向后是不可能的,除非他們想直接被鬼踩扁。老虎苦笑道:“我就是覺得,剪刀石頭布,會不會太過簡單了?”
那些蟲子,該不會已經鉆到他們身體里去了吧?
說不定,人家已經又賺到新的彩球了。兩人的視線交錯間火花四溢,作為真正當事人的秦非不知何時卻已脫離了戰斗中心。
谷梁:“在高階副本待了這么久,你難道還不清楚嗎?精神免疫力再高能高到哪里去,玩家不可能屏蔽副本中所有的精神污染!”
這樣回憶起來,在守陰村徐家老宅的那間房間里,左邊僵尸似乎也在一定程度上聽命于右邊僵尸行動。
他不要無痛當媽啊啊啊!!……
岑叁鴉冷笑了兩聲:“能感覺到。”“這是什么?”應或:“……”
秦非盯著對面的人,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清亮,像是能夠看破一切偽裝,直達人心里最深處的想法:那里有一個很小、很小的洞仿佛有什么東西剛從里面鉆了出來,又藏進了雪中。
這個職位不需要坐班,在中心城的NPC工作體系里,屬于極其吃香的兼職,油水豐厚得不得了。
雪山不可能找一個敵軍替自己馴化使徒,所以,作為被雪山選定的“教官”,秦非本人毫無疑問已然是一個合格的使徒了。“我真不該放那把火啊。”另一半,則是門外氣勢洶洶的NPC。
淦!!
秦非在心中由衷地這樣想到,面上卻半點未曾表露出來,看上去冷靜得出奇,似乎絲毫不為蜥蜴所遭受的傷痛所動。他很快從堆積如山的廢料信息中,篩選出了有用的內容。“對面的傻逼怎么還在往這兒跑啊???”
小秦的實力有目共睹,公會高層這些天幾乎日日攆著三途的屁股跑,瘋狂催促著她將秦非誘拐進自家公會一個班的小孩被老師一把火燒死,幼兒園竟然沒被憤怒的家長掀翻,反而在裝潢一新之后,半點不受影響地佇立在原地。整片湖像是一座極寒地獄,每一滴水都是被冰凍過的巖漿。
和昨天一樣,這個時間點,商業街上已經人滿為患。
身后追兵與秦非之間的距離似乎拉近了。敢和兩個完全不相熟的玩家一起走這么遠。所有的區別,不過是顏色深淺上的差異罷了。
作者感言
“他們怎么還在下沉,要沉到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