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蕭霄連忙應下。

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大家就那樣靜靜地等待著，看著墮落的神父認真清理著自己的手指。他已經(jīng)通關了好幾個副本，但其實，他從來沒在其中發(fā)揮過什么真正的作用。

耳畔時不時便響起幾聲尖叫，是那些膽小的人被隨處可見的蛇蟲鼠蟻驚嚇所發(fā)出的。

“救命哈哈哈哈哈！！要不我們眾籌送主播去看看腦子吧，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也許只是眨眼的瞬間。

鬼火話到嘴邊又被擠了回去，發(fā)出了一聲鴨子叫：“嘎？”也沒穿洞洞鞋。

還有另一樁麻煩事。因為假如不隱藏，玩家就會像是綁定了一顆移動衛(wèi)星一樣，走在哪里都被人圍觀。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黑修女黛拉：好感度：5（修女懷疑你是個騙子，但修女沒有證據(jù)）】祂說等他很久是什么意思？拉了一下。

右邊僵尸抱著腦袋，像個盡職盡責的守衛(wèi)一般目送著眾人魚貫進入門內(nèi)。算了。每個人都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還有人正打著哈欠。

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淺，神態(tài)輕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甚至令圍觀眾人覺得如沐春風。僅僅一夜，整個守陰村全軍覆沒。

直到一切再無轉(zhuǎn)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

“咚——”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爸爸媽媽，對不起啊。

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他晃了晃自己的大腿。

對面的人卻傻乎乎地摳了摳后腦勺，咧嘴對他嘿嘿一笑。從玩家視角來看，目前最合理的選擇，的確就是去徐家祖宅。其他圣嬰的里人格與表人格雖截然不同，但總的來說也是同根同源，如同寄生植株般相互糾纏著生長，難以分割的。

甚至，蕭霄在規(guī)則中心城閑聽八卦時曾了解到，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

可，這是為什么呢？告解廳算是徹徹底底的報廢了。

他完全將這副本的特性拋開，將它當做了任何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副本一樣，一門心思去探索“劇情”。

濃郁的皮肉焦香飄散在空氣中，女玩家們失聲尖叫，連滾帶爬地后退。“喂，司機！停車啊！”他沖司機吼道。秦非十分認可地點頭：“確實是呢。”

根據(jù)右邊僵尸剛才給過的提示，秦非下意識便準備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

還挺狂。

“每個S級玩家曾經(jīng)都是E級玩家，他們能做到的事，我們也一樣可以做到。”那是一座教堂。

3號仰著頭，口腔中血沫翻涌。

秦非已經(jīng)開始詢問徐陽舒：“你家的舊書放在哪個房間里？”避無可避！

其他玩家：“……”

休息時間總是過得格外的快，半個月如流水般眨眼而逝。他扭頭，目光奇怪地望向門外。“39嗎？這個世界我記得死亡率挺高，讓我來看看……靠！這群新人運氣也他媽太好了吧，18人隊里4個都是老玩家，居然還有一個愿意帶隊，這樣真的不會破壞游戲平衡嗎？”

能夠和如今的語境相銜接上、又會被系統(tǒng)屏蔽掉的內(nèi)容，只會是秦非剛才問出的那個問題了。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qū)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屬于那種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

在一開始，秦非同樣也遭受了副本的蒙蔽。撒旦：？

他是哪里來的多余的觀察力，去留意那樣邊邊角角的縫隙中的變化？“最先出手殺人的2號和多次在夜里偷窺玩家的1號，是這場游戲里最早被里人格反噬的。”

“唔……我大概知道大家現(xiàn)在想問什么”鬼火&三途：？

他像是這片黑暗空間的主宰，看向秦非時不需要靠近。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huán)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zhuǎn)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可現(xiàn)在！

鬼火說話就像繞口令。它也很清楚，在這樣劇烈而大幅度地接觸墻壁以后，它肯定是逃不掉了。是他還沒有發(fā)現(xià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