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工作人員有可能沒有了解那么深,也有可能他們了解,卻懶得和動物做太多解釋。其實林業從任務開始不久后就隱隱有了一種感覺。剛才阿惠從帳篷里找到筆記時,只是在手上,拿了一會兒就頭暈腦脹,她不得不將道具存入隨身空間。
“還有公會大賽的視頻我也都看過了。”
孔思明的手機相冊中有一個名為“畢業旅行”的分組,里面全都是為畢業登山的準備資料。獾開始詳細同大家描述她方才的見聞。
他本就比柳驚更加沖動一些,在柳驚幾個眼神的慫恿下,那還按捺得住?
無名的怪物躲在陰暗處窺探著。“嗚……嗚嗚嗚嗚……”彌羊又一次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其實他根本弄不清楚,他找到的到底對不對。
林業聞言,下意識仰頭望向彌羊。
大門打開,撲面而來的冷風直沖向外。叮叮咚咚的播報聲響徹耳畔,秦非卻并沒有為此而分神。墻上的玩具相互碰撞,發出一陣稀里嘩啦的亂響。
應或連忙壓低音量:“你琢磨一下是不是這個意思。”同盟當然是越多越好,應或顧不上和秦非生悶氣,很認真地開口勸道:秦非腦海中涌起一個荒謬的想法。
他現在依舊是氣球人的形態,橢圓的頭顱光潔而無棱角,思考時,橡膠手指摩梭在渾圓的下巴上,發出咯吱咯吱的刮蹭聲。一看便知死前十分痛苦。彌羊身上的傷口還需要時間恢復。
在這艘船上,動物的身份顯然是極度低下的,他們是人類的玩具,是連餐桌都上不了,只能投進海中喂魚的低等食材。比怕鬼還怕。“這是?”鬼火喃喃道。
然后是難以計數的一大群。
段南望著谷梁的背影,壓低聲音道:“他剛才說的,你們怎么看?”只是此時,黑發青年臉上已經不再是那副常見的桀驁與玩世不恭,他捂著嘴巴看著秦非,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似的。
秦非的到來似乎打亂了這片海域原本維系著的微妙平衡,海水開始不斷翻卷、波動。然而,或許是他們對于蟲母來說實在太過渺小,渺小得就像漂浮在大海當中的一粒塵埃,完全無須多加留意。
秦非見狀于是也看了陶征一眼。然后,那扇房門消失了。豬人NPC將手里的話筒一揚。
就像一只幼崽被天敵覬覦的野獸——雖然巢穴中的幼崽一個崽就長了八百個心眼子,老母親根本算計不過他。游戲失敗,當即便被宣判死亡。
秦非就是利用了外觀系統的這么一丁點控制能力,成功地從辛西婭的游戲房中揚長而去。和所有普通的垃圾回收站一樣,這一間屋子里同樣十分空曠,屋里沒有做額外的隔斷,一捆捆廢舊的紙殼打包好,沿墻邊堆放著。
假如不是秦非反應迅速,提前做好了全部預判。背后的人沒有回答,秦非扭過頭,和他四目相對。可那一丁點火苗是不可能解凍得了整個人的。
那模樣仿佛在說:你看,我就說你讓我小心冉姐是無稽之談吧,我這不是全須全尾地出來了嗎?
但烏蒙不明白的事情多了,他最擅長的本來就是執行,在聞人黎明點頭以后,他想也沒想,上前就是一刀。怎么會有人把那么珍貴的契約NPC當獵犬用啊!!可豬人NPC靠近時,目光卻如雷達掃描般,精準鎖定了秦非的臉。
里面聽不見外面的聲音,外面也聽不見里面的。秦非渾身上下干干凈凈,連小擦傷都沒有一個,和彌羊形成了極度鮮明的對比。
玩家們面面相覷。
林業道:“天亮前我們還要再探索兩個垃圾站,但有夜間游戲的規則在前,反而好像對我們更有利。”“來了!”
孔思明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顆顆滑落,雙手不斷揪起又松開,將地上的防潮墊一角揉得皺成一團。聞人黎明當即立斷:“穿上攀巖設備,我們沿深坑邊緣下行。”
秦非這才被迫躲進了衣柜里。手下的石板的確有些松動,谷梁越發肯定了自己剛才的猜測。比如紫色的沙發,藍色地毯。
“這不廢話嗎?他的形象和船上所有其他的NPC和玩家都不一樣。”
污染源湛藍似海水般的瞳孔中,無聲倒映著秦非的臉,祂毫無情緒的眸底寫滿陌生。“當然是為了表明態度。”彌羊魂飛天外了三日,終于徹底接受了這個事實:
規則四:游戲區內沒有鴿子。林業躲在三途和鬼火后面,偷偷打量著站在那里的人。
社區里早已亮起的路燈忽閃幾下,忽然熄滅了。秦非一句多余的話也沒說,接過罐頭,目送雞人離開。OK,完美。
說是男“人”,其實也不盡然。
作者感言
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