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村中的房子看似正常的屋舍平房沒有區別,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無論是墻壁、門、臺階,還是屋檐上的瓦片,質感都非常奇特。
“這間房里玩的是什么?”蕭霄詢問老虎。登山指南上那些語焉不詳的規則,在這三天里已經被玩家們解析得差不多了。來自未知黑暗的危機感正在飛速消散。
銅鏡上的裂紋消失不見,依舊是光潔的整體,血珠滴落,順著鏡面些微傾斜的弧度滾落在地。“這個地洞是通往什么神秘世界嗎,怎么想什么就能從里面掏出什么來?”
在歡呼雀躍與簇擁聲中,豬人對準話筒,激動得宣布:
午夜十二點半一到,這個垃圾站就會消失,玩家們將不得不直面外頭的鬼怪,以及……蝴蝶。當“游戲玩家”擺出游戲場景,并吸引目標對按規則進行游戲后,可在一定時間內同化目標對象。
玩家們迅速回到各自所屬的圈欄中。夏季晝長夜短,白天來得很早,雖然現在還不到清晨5點,可頭頂的天色卻已漸漸由漆黑轉為墨藍。
他仰頭看向身旁的玩家。剛才在樓下,他看見崔冉一個女孩子要跟那三個保安玩家一起進樓里探索,忽然間滿腦子就只剩下了“英雄救美”這一個念頭。準確來說,也并非平靜下來,而是轉移了攻擊目標。
他從進房間的那一秒鐘起,眼前一黑就被關進了這個石膏外殼中。
秦非不自覺地蜷了蜷手指,將手往袖管深處攏了些。
立馬被人懟了回去:“你先睜開眼睛看看你家主播在干嘛,再說人家小秦,行不行?”六邊形,三角形,四方形,大小不一,層層疊疊的套在一起,乍一看竟有幾十個之多。他是徐家祖輩費大心血才煉制而成的僵尸王。
“真的嗎?我還是頭一回見到被污染后看上去這么清醒的人。”受家門口貼著的那張規則所限,秦非現在暫時還不方便踏足二樓。
那雙淺色的瞳孔中像是盛著兩汪泉水,清澈透明。
只要在規則許可范圍內,殺人是被允許的。通風管道中的玩家們渾身一緊,瞬間汗毛倒豎!秦非無聲地收回手,他抓了一把雪搓了幾下,好像想要搓掉刁明殘留在手套上的蠢氣。
第一種運氣爆棚,天道寵兒,任何人和他對上都不可能贏。
讓彌羊不得不加倍認真地打掃。隨即它從洞內鉆出,重新爬回秦非身上,十分依戀地蹭了蹭他的胳膊。伴隨著“啪嗒”一聲輕響,垃圾站內部的環境展露在玩家們眼前。
他屏住呼吸望向四周。實驗結果指向了最壞的預測。
無名指上的黑晶戒指傳來一抹熱意,秦非的睫毛顫了顫,伸手,輕輕轉動著戒圈。咚。除了無休無止的洞窟以外,玩家們所能見到的,就只有礁石中的怪物了。
看著接近一米九、身高體壯的同伴被凌空一腳踹進雪里,他感覺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覺。可憐的雕塑想跑,但它現在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提著油漆桶的大殺器越靠越近。“系統說‘有一個’,又沒說‘只有一個’。”應或道,“不然你怎么解釋那些尸體?”
這個手機是孔思明的,在秦非離開不久后孔思明從衣服內袋里將這手機取了出來。鬼嬰不知何時又鉆了出來,小小的青皮僵尸攀附在秦非背后,腦袋朝下倒吊在他的背上,細瘦的胳膊揮舞,有鬼怪靠近時,它便狠狠一巴掌抽過去!秦非正在和那個比他整整高出兩個大等級,卻對他言聽計從、卑躬屈膝的玩家簽契約。
只是,S級,光是念出這個字母,就令人覺得遙不可及。
這張地圖大概實在有些年頭,上面很多細節都被磨損掉了,阿惠和谷梁必須要使用登山包里的放大鏡才能夠勉強看清上面的文字。
“啊!對不起!”秦非仿佛直到此刻才終于回過神來,很抱歉地將手電筒移開。
按理來說,他一口氣指認了那么多鬼,足以在瞬間將兩隊比分拉開巨大差距才對。
副本還真是善于在各種小細節中,透露對玩家的惡意啊。準確來說,以秦非對鳥類動物不算太全面深入的認知,這篇羽毛很容易讓人想起一種鳥。
他沒有把話說完,因為其實他自己也很清楚,這件事根本沒法商量。密林距離他們的營地越來越近。
“有什么不對嗎?”宋天沒看出來。——至于看不見這棟樓什么的。看見秦非來了,他的眼睛亮了亮,隨即又顯出些恐懼:“菲、菲菲同學,外面是有其他人來了嗎?”
孔思明此刻的演技超越了自己這輩子見過的所有醫鬧和碰瓷事件,在雪地里滾出一個清晰可見的人形。
而且,這間房里哪有什么NPC?就在三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時,突然看見老保安又一次趕了過來,樓門被打開,秦非和彌羊從里面走了出來。這下打亂了雪怪的運動節奏,秦非順勢轉身,一鋼管將雪怪抽飛了半米遠。
既然已經有了人愿意陪呂心去廁所,其他玩家自然不會再多嘴說些什么。彌羊又沒有不打掃衛生就會難受死綜合癥。彌羊欣然同意。
兩手空空,沒有任何足以打動眼前之人的東西。
作者感言
但蕭霄現在很聽秦非的話,聽話到了一種近乎盲目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