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回頭望了一眼,面露憂色:“你說,我們這樣干,回去會不會被針對???”當然餓,怎么可能不呢,他可是整整兩天粒米未進。蘭姆不情不愿地站了起來。
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p>
鬼火聽三途這樣說,抬起腳便踹在了金發男的小腿肚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沒站穩……想必心靈純潔的您是不會責怪我的對吧?”“……媽媽?!?蘭姆輕輕吞咽了一下。伴隨著機械啄木鳥彈出卡槽的機關聲,提前錄制好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
秦非勾起嘴角,學著他們的模樣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我親愛的爸爸媽媽?!?/p>
兩人有點恍惚地看著秦非,總覺得這個家伙,明明就那么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卻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個活人了。
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但又本性不關心玩家的引導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
死亡如同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高懸于他們的頭頂。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
秦非目光淡淡地掃過身側的囚室。告解廳外,鬼火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網粘上的蚊子,整個人都掉進了陷阱里。
“臉……臉。”華奇偉使勁搜刮著記憶角落的每一處細節,“那是個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臉上都是皺紋,長著長長的白胡子。”可惜秦非并不領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游不聞不問的態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游您工作幾年了?”
繼守陰村那個被他弄壞紙錢串, 好感度變成負10000%的村民大爺之后,他好像又遇到了奇怪的人呢。
要想讓里世界一直存在,就必須做到圣嬰不減員。秦非的眼前涌起一片迷霧。
看來蕭霄還是形容得太保守,不同的“工會”在一個個不同等級的規則世界中,大概是類似于地頭蛇一樣不可逾越的存在吧?按照玩家們原本的設想,假如那六具尸體只是六具普通的尸體,他們就直接一把火燒了。
神父說,醫生經常不在教堂。會不會反而是來自迷宮的陷阱?
光幕中,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這副鬼樣,要想靠裝是很難裝出來的。
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
則一切水到渠成。一群人跌跌撞撞朝門口涌去,狹窄的門框發出吱呀吱呀的哀鳴。捉迷藏是一個群體性活動,假如玩家,真的能夠通過捉迷藏來召喚出女鬼,秦非覺得,大概率會是以下這樣的場景:
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之前孫守義擔心他倆單獨留在義莊里會出事,走之前用繩子將他們五花大綁后塞進了棺材,可不知為何,他們自己爬出了棺材,眼下又躺在了地上。蕭霄望著門洞里,面露難色。
他們不符合他的篩選條件。
林業、鬼火與三途站在人群邊緣,靜靜地聽宋天講完這些,彼此對視了一眼。
只是由純凈圣潔變得黑暗血腥。
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p>
和方才的教堂一樣,臥室同樣寬敞明亮。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雙馬尾愣在原地。
“你在害怕什么?”秦非的嘴角噙著笑,他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沒辦法嘛,為了生活整天風吹日曬的,皮膚粗糙一些也是難免的事?!?/p>
8號這個時候終于反應了過來,他慌忙拔起嵌床單中的刀刃。鬼女目光幽幽,帶著顯而易見的恨意:“不過都是這群村民自找的罷了。”“艸,這是不是有問題?我還從來沒看見湘西本的導游搭理過玩家,你們呢?”
或許是疼痛起了某種刺激作用,空氣中那鐵絲網般密密糾纏的控制感忽然輕了不少。這些東西能跑會動,秦非一路走來已經弄死了不少。孫守義見狀,不由眸光微動。
用繞圈來形容或許不太恰當。不過,嗯。林業眼角一抽。
或許是沒有想到秦非會做的這么絕,導游愣怔片刻,神色在一瞬間松動下來??蓞s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這人一樣,行事永遠游走在“穩妥”和“出格”的邊界線上。可聽鬼女話里的意思,所謂的‘祂’,怎么好像是指特定的某一個人呢?
“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秦非搖了搖頭:“誰知道呢?!?/p>
秦非對著黛拉修女胡言亂語原本只是為了保命,沒想到卻歪打正著做完了半個任務。他是真的沒想到,秦非能找出這么離譜,但聽起來又莫名合理的理由。
作者感言
但玩家對NPC的敬畏與疏遠,卻已經是刻入骨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