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號囚徒心情愉悅地奔向了他的外賣。就在這短暫的片刻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新的變化。
“討杯茶喝。”
鬼女微微抬頭。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
那雙冰冷的灰色眼睛像是兩顆無機質的玻璃珠,不含半分情感。
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
林業覺得那個阿姨很可憐。談永站在人群前段,臉色尷尬,期期艾艾地看了過來:“現、現在,要怎么辦?”即便如此,很大一部分程松的老粉還是沒有放棄他,即使直播高光大多數都匯聚在了秦非那群玩家身上,他們依舊時刻關注著程松的動態。
閣樓的木門又一次次被推開。7個人,距離規定的6人,就只差一點點。
蕭霄閉上眼,有模有樣地說起來:“今天我來到這里,是要向您懺悔我所犯的罪。”
蕭霄卻覺得,那兩人或許能給他們帶來新的線索,應該將他們松綁,看看他們之后會怎樣。但,只是用了些甜言蜜語——咳,以及胡言亂語,哄了哄npc而已。
算上蘭姆,秦非一共用這把小刀殺死了三個人。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它交流的欲望不是一般的強烈。直到腳步聲近在咫尺,而后戛然而止。
刑床前,修女將信將疑地看了過來。又或者,祂是通過著某種媒介監視著自己?秦非心中一動。
林業人都傻了,他覺得自己好像在聽天書:“這也太強了吧……”良久, 秦非和蕭霄都說不出話來。
有的靈體差點手一抖,把手中的靈酒給潑了。
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
“對對對,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個人的!他剛才都和我說了,他有別的事要去做。”秦非:……
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秦非:……
不知過了多久。隨即他臉色變了變,愁眉苦臉地望向秦非:“那我……”最終他還能沒有忍住道:“我走了以后,你不會再對主說些什么了吧?”
對于秦非而言,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性的一瞬間,因為就在此刻,導游對他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20大關。
從F級到A級。蕭霄有些茫然:“我們要做什么?”笨蛋蕭霄站在秦飛身后一臉懵逼。
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他當然不可能就這么放醫生走,邁開長腿兩步,便擋住了醫生的去路:“留步。”因為越是臨近污染源,周圍污染的程度也就越大,哪怕僅僅看上一眼,san值都有可能瞬間清零。
“接著!”
誰來告訴他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在生存類副本,或是那種常見的只要殺掉boss就能成功通關的解謎類副本中,八號的優勢十分明顯。秦非靜靜待在棺材里,在心中無聲地讀著秒。
他們不會傻到主動將信息分享出去。
三途皺著眉頭,送給鬼火一個十分不滿的眼神。
上個副本中的徐陽舒一開始也是這樣,卻并不妨礙他就是一個如假包換的NPC。玩家們無聲地相互打量著,似乎想從其他人的反應中找出答案。
說到這里,秦非忽然意識到一絲不對。秦非盯著屬性面板上的字, 神情晦暗莫名。
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談永身旁那人見狀一驚,忙伸手去拉他:“談哥,你干嘛去?”
莖的頂端生長著一粒粒圓形的籽,有點像魚籽,又有點像蟲卵,但仔細看去才會發現,那竟然是——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你喜歡這里嗎?年輕的神父?”
關于秦非身上的奇怪之處眾說紛紜,然而討論度最高的依舊是他的天賦技能。
無人回應。
作者感言
但玩家對NPC的敬畏與疏遠,卻已經是刻入骨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