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出于巧合還是某種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混亂似乎并沒有波及到游廊中心。告解廳前,他期待已久的玩家終于出現了。但還有幾個,在平頭說出“我是紅方”后立即豎起了耳朵,聽得格外認真。
乖戾。“你們也太夸張啦。”此時此刻,他并沒有額外分神去想鏡頭背后,那正被他時刻牽動著心神的萬千觀眾們。
漆黑狹長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遠方,秦非沒有猶豫,緩步向內行去。
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應該不會吧……”有人遲疑著開口,“從來沒見過那種副本。”——而下一瞬。
第一種,完全意義上的假規則。
NPC靠不住,只能靠玩家。
他的媽媽正站在灶爐旁邊。
青年眉眼彎彎,神態溫柔平和:“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就是騙……嗯,引導他透露了一些信息,沒有別的了。”
秦非也的確沒有讓蕭霄失望:“關于那幾具尸體存放在哪里,我有個想法。”秦非略感遺憾。
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在秦非眼前。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露出內里猩紅的肉,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長而尖銳,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
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伴隨著系統提示響起的,還有一聲清脆到極致的咔嚓聲響。他為什么要偷看他們?
蕭霄臉上的迷茫之色更甚。
秦非調出彈幕面板。玩家們尖叫著、怒吼著,更多的則是咬緊牙關,不敢發出絲毫多余的聲音,在偌大的迷宮間毫無目的性地拔足狂奔。
三個沙堆從外表來看沒有任何區別,這是一個徹頭徹尾拼運氣的任務,三選一。
真的有人能在副本里睡好覺嗎?蕭霄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又一次受到了沖擊。“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什么東西?
和秦非一起出現在走廊上的,還有所有其他的圣嬰們。“我們不能……”5號吞咽了一下,半晌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我們不能內訌,那樣太危險了。”兩人的眼眶都紅紅的, 有玩家想過去問她們話,她們撐著墻壁,半晌都沒能站起來。
餐前禱告這件事,蕭霄屬實是完全沒想起來。不知是什么緣故,在剛才的玩家們眼中,這個僵尸逼真得不像話,令人一眼便魂飛魄散。他的身份他已經弄清楚了,是撒旦。
對面的人卻傻乎乎地摳了摳后腦勺,咧嘴對他嘿嘿一笑。然而,就在他落筆的瞬間,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這可是他和他的小神父早就說好的。
現在門打不開,要么是他鎖的,要么,就是他在說謊。
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蕭霄的心臟驀地一緊,像是被什么人用手狠狠抓握了一把似的。秦非對此持有完全不同的意見。
假如放任那兩人繼續這樣下去,他們必死無疑。身上的鬼音被姐姐顛的東倒西歪,反手抱住了她的腰。“我想和你們一起去”
從那以后的每次直播他們都綁定在一起,算起來已經同進同出了十多個副本世界,彼此之間也非常有默契。他怎么這么不信呢!“小弟弟。”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活像個犯罪分子的笑容來,“手上有沒有多余的積分?”
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然后,伸手——
秦非:?
是字。
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某一個不起眼的轉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
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僅僅只是看一眼,便能讓人心下微悸。鬼嬰又換了一身新的毛絨衣服,在暗火寬大的會議桌上爬來爬去,屋內其他人都對它視若無睹, 并未發現它的存在。
“我不知道。”秦非并不想浪費口舌去和1號分享這些無關緊要的事。眼前這第五條規則,很明顯就是受到了污染的規則。
秦非目送著他走出一段路后,緩步跟了上去。
尸體是不能開口說話的,這個思路絕對錯誤。他望向空氣中虛無的某一點:
作者感言
片刻過后,在直播鏡頭都沒有留意到的黑暗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