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依舊是那片荒山。“蘭姆現在已經不在教堂里了。”
他不假思索地關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確了目的地,腳步愈發輕松,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似乎都沒那么痛了。可他真的問出口了,原本那些躍躍欲試的玩家們卻又紛紛開始慫了。
強烈的慣性,將他維系得極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許。林業抬起頭,看見對面墻壁上的銅鏡中,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
其實這個副本里最大的不安定因素,是他眼前這個家伙才對吧???就這還是沒有受到副本任何蠱惑、全程以最佳狀態通關的結果,那些精神免疫比他更低、被桌上食物影響更多的新手玩家,下降的san值只會比蕭霄更多。
半晌過去,神父嘆了口悠長、悠長的氣:“別太傷心,孩子,主為你的愚蠢感到很難過。”秦非一看他們的樣子就明白了,他們的的確確如他所預料的,一整天都躲在義莊,哪里也沒有去。
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雜草叢生,院子側邊的樹木早已枯死,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翅膀拍擊迸發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
“哈哈哈哈哈哈我特么的,笑拉了!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
秦非聞言,眉心不由得輕輕一跳。
但現在,一切都被那兩個蠢貨給毀了。“砰!”“大家請開動吧。” 修女的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沖眾人抬起手來。
青年眼底含笑,語意舒緩地答道:“不怕。”可惜,0號這一波失算了。其實,玩家們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對這六個僵尸本身而言一點壞處都沒有。
蕭霄如今的表現, 和他在這個副本中的隱藏身份有關聯。不能問蕭霄,他和那個秦非顯然是一伙的。
明明都死到臨頭了,也不知他哪來的力量講出這些不著邊際的話:“畢竟,你可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手。”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同樣讓秦非有些意外,他愣怔片刻,略帶擔憂地望向撒旦:“喂……”在看清桌上那本筆記封皮上的字樣的瞬間, 秦非的眼中瞬間劃過一道光芒。
可這種手藝怎會是一朝一夕之間能夠練就的?
秦非抿了抿唇,貓下腰,伸手在座位底下摸索。
NPC十分自信地想。這樣想來,一定是在亂葬崗有什么事耽誤他們的時間了。
怎么?除了7號金毛是NPC,沒有得到這份提示,剩下的兩名玩家對于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多少都已經有了預感。
難不成站在這里等他們來抓?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四起,淹沒了整個新人直播大廳。
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他嘗試著抬了抬手臂和腿。
“他的證詞無效!”6號宣布道。
那雪白的墻壁、光潔的地板,此刻都已變了模樣,上面遍布著肉瘤般的突起。
“是人家給我的。”秦非輕描淡寫道。現在,他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中,以一種第三方的角度觀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別人拿著道具都找不到的東西,這波人兩手空空憑什么就能找到?副本會這么缺德嗎?
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總覺得哪里受傷了。從秦非先前的表現來看,雖然這個人的性格有一些卑鄙,但,總的來說,也還算有底線。
這些人如此異常的原因,想來應該是和整個副本隱藏的背景故事線息息相關。
秦非一下子就擁有了6個積分。
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白癡。”
在地牢最靠近前方入口的那間囚房內,0號囚徒和秦非前兩次到達時一樣,對著他咧開嘴,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MD,這個副本真是打得人想死。狹長幽寂的走廊里只能聽見兩人交錯響起的腳步聲,村長一邊走一邊同秦非搭著話:
這真的不是痛不痛的問題啊大哥!
作者感言
應或著急忙慌地打開屬性面板,看了一眼后瞬間明白過來,取出一瓶精神補充劑就往嘴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