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靠坐在沙發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他們也同樣覺察到了古怪之處。
這條路的盡頭。“甚至有一次,他成功操了一個S級玩家。直到現在,那個S級玩家依舊是他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靜。
但話趕話都說到了這里,撒旦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開口:“你愿不愿意成為我的信徒?”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
蕭霄孫守義齊齊退后兩步。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境。
那種從直播一開始就漫溢在眾人鼻端的腐臭味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幾欲作嘔。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
很不幸。直到畫面中的某人忽然抿了抿嘴。
恐懼,惡心,不適。
撒旦在以往的每一期直播中,都是以當期12號的面容示人。
全是些沒有任何指向性的廢話。
就在秦非的臉出現在門前的瞬間,王爸爸和王媽媽臉上的笑意越加深刻了。那個青年就那樣站在那里。
為什么不能和他們產生任何的交流?一旁蕭霄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鴕鳥蛋:“你真的升到D級了??”
就在他說完那番話之后,義莊中的眾人竟就那樣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日常生活之間的秩序。
而是純純為了主播的美色。
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
……三途實在不想看到秦非這樣有著無限潛力的新人玩家,成為別人手中可以肆意操控的傀儡。他們遇到的那兩個囚徒,似乎有些太過于容易對付了。
“你憑什么不讓我們下車?”刀疤壓低嗓音,眼神如毒蛇從秦非臉上寸寸盤過。這實在不難看出來。還有一些關于污染源,或是剛才他莫名進入的那個黑暗空間的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佐證,但秦非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應該和系統交流這方面的問題。
甚至比廂房里原本的規則權限更高。而且這種差距,在這個副本中好像格外明顯……
秦非卻皺起眉,審視的目光落向不遠處的地面。
他似乎有些不解,看了看秦非,走向旁邊那口棺材。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
修女的聲音一出現,屋內另外三人立刻齊齊抖了抖,但秦非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蕭霄完全看不清路,只能將手掌半撐在墻面上穩住身形。
游戲。只要你能進入教堂再出去,甚至能夠因此而得到一部分人的追捧。他還可以跑得更快一點!!
“然后,每一次。”反正也是一群菜雞主播玩垃圾副本,有什么好認真看的!每個副本中都存在著一個污染源,他可能是一朵花,一棵樹,一個人,甚至一段記憶。
沒事吧,看面相那難道不是他的專業嗎?可他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呢?那面掛在門上的穿衣鏡頓時被他打落了下來。場內固有的人頭分是有限額的,所以一旦決定搶人頭分,速度就會成為最關鍵的制肘因素。
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直播間觀眾看到這一幕直接炸了。在這樣的注視下,秦非緩緩闔上了王明明家的門。
他們原本只是站在早餐鋪炸油條的臺子旁邊,探頭探腦地往里張望,也不知任平看到了什么,忽然之間臉色脹紅,口中念念有詞。
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
幾道目光頓時如探照燈般齊聚到了秦非的臉上,無論觀眾還是玩家,此時此刻內心都不約而同的涌現出了同樣的想法:冰冷濕黏的觸感令林業渾身一僵,雞皮疙瘩不自覺的涌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而后,6號答應了他們,他不會一家獨大。
他面色慘白,望向秦非。隔著一道鐵質柵欄門,他死死盯著蕭霄。6號收回了匕首。
這樣一來,秦非挑選起道路便更加輕易了,只需要向著眼球們不愿去的方向走就是。下一瞬,義莊大門被人從外退開。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
需要撿起來用眼睛看。
作者感言
觀眾們擠向光幕,而光幕中,秦非還在朝著前方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