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茫然地眨眨眼:“啊……我、我……”祂的態度十分和緩,甚至令秦非產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
蕭霄打了個寒戰,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充滿著欽佩。但……
今天已經是玩家們進入副本后的第三個晚上,直播整體進程過半,留給大家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們耽誤不起。
王明明該回家吃午飯了。
她蒼白的鬼手已經緊緊覆在了青年白皙修長的脖頸上。秦非在書架前停留的時間太久,這似乎引起了村長的懷疑,村長站起身,來到秦非面前。
撕拉——生命值:90秦非:!
大家就那樣靜靜地等待著,看著墮落的神父認真清理著自己的手指。“我愿稱之為規則世界睜眼說瞎話第一人。”秦非對醫生笑了一下。
老板娘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反正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他們天天在小區里和人家吵架。”
十分客觀的闡述,不帶任何私人情感。“到底要不要這么辦?你們自己掂量吧,反正……”蕭霄甚至回想不起當時她和秦非都攀談了些什么。他只記得,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她便引著他們向人群反方向走去。
混跡在人群當中,蕭霄的注視也便絲毫不顯眼了。但他就是有辦法把平平無奇的語句說出一種超乎尋常的感染力來。那,這個24號呢?
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呼吸困難,喉間帶著強烈的灼燒感。
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再說,那些早餐做出來也不是老板自己吃的,甚至那個人也不一定是老板殺的。他們下午商談時分明說得好好的。
這顯然將0號囚徒惹惱了。
簡單來說,圣嬰院這個副本由于其特殊的通關規則所限,絕大多數玩家在摸清情況之后,在整場直播中的思路都會是去深挖“人性”。
第二天還有人調侃,說昨晚陽氣太重,把瑪麗嚇退了。再說了,這個導游從一露面起就臉色慘白,說話磕磕絆絆,行動起來也十分僵硬。當時秦非中午下班,剛走出小區居委會的大門,正在思索午飯應該吃點什么,一輛白色面包車卻忽然如同發瘋般向他撞了過來。
但很快他就發現,3號剛才所做的一切舉動,都是因為這丫腦子有毛病!——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上當,避無可避。那些新人全都圍攏了來,就連老大爺,同樣也在猶豫過后也站了過來。在敲得指骨發疼之前,鏡中那人終于顯現出了輪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鏡面中,高領罩袍上的暗紋將它的臉龐襯托得禁欲又冷峻。
兩人絲毫不敢放慢腳步,一路狂奔。秦非扯起嘴角,露出整齊漂亮的白牙。往里走,經過一個轉角,一塊寫著“修女辦公室”的牌子出現在秦非眼前。
是街邊餐飲店里那種很常見的白色大瓷碗,看起來還挺干凈,可里面的東西實在有點讓人不忍直視。
剩下的則很明顯了。“啊——!!!”
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面前的碗。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
秦非沒有忘記,導游曾經說過,守陰村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看見。
鬼火所擔憂的一切并沒有發生。蕭霄緊隨其后。簡直就是一種違背物理的兜圈方式,用鬼打墻來形容還差不多。
名字叫什么也想不起來了。鬼嬰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隱著身,直到剛才秦非進了臥室,將門關上后,他才樂顛顛地顯出了身形。他十分粗魯地朝地板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算老幾?”
“救命,主播真的好會說,雖然還沒有看到尸體,但我已經完全被他說服了!”義莊內,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
“你來的時候看見他們了嗎?”她詢問鬼火。走廊那端的確出現了一個人影。
凌娜心中一緊,不著痕跡地提速,可身后那人卻仿佛打定了主意要跟著她,也跟著一起加快了速度。那兩個曾經在規則世界中成為傳奇的風靡人物,就此銷聲匿跡。那張被鬼嬰貼在他手背上的符,竟然撕不下來了!
“哎哎哎??導游竟然把頭扭開了誒!”
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蕭霄望向院子的另一側,神情中帶著些許復雜:“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想告訴你……華奇偉死了。”
秦非向他們走近些許,詫異地挑起眉梢。又或許是被秦非氣昏了頭腦。靈體說到這里,氣得咯吱咯吱直咬牙。
作者感言
蕭霄嘴角抽搐,這下他終于可以確定,秦非剛才就是在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