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yè)嘴角抽搐。那個高玩摸摸腦袋，扭頭看向自己身后的人：“蝴蝶大人？”秦非神色未變，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幾許。

“你要是來地再晚一些，我的傷口可能就自己愈合了。”徐陽舒于是又連滾帶爬地爬回了先前那個角落。

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fēng)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

“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guī)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他口中的那個世界，指的必然就是表世界。

正在直播的畫面內(nèi)，空無一物的空氣一點(diǎn)點(diǎn)扭曲，一個模糊的輪廓顯現(xiàn)在空氣中。

很難看出來嗎？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19號當(dāng)時已經(jīng)走到了6號跟前，3號躲在門外。

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只可惜這個法子似乎有上限，12%以后好感度條就一直升得很緩慢。理論上來說，這些符都得要蕭霄本人使用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

游戲。蕭霄忙不迭跟了上去。【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

這些交叉的道路，沒有任何規(guī)則，沒有任何邏輯，如同一團(tuán)被揉散后胡亂卷起的毛線，根本找不到頭。……這不會是真的吧？！

蕭霄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他將眼睛閉上，不想再去看周圍，悶著頭，自顧自往前沖。E級大廳的光幕面前，屏息凝神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驟然迸發(fā)出一陣劇烈的驚嘆。消失的玩家們，大概是進(jìn)了不同鬼怪的任務(wù)空間內(nèi)。

……“為尊重村民信仰，請大家務(wù)必切記，不要直視任何神像的左眼。”……

對他來說，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晚死總比早死要好些。禮堂四面隨之而起了森然的樂聲，鑼鼓伴著嗩吶，聽上去像是來索命的，實在很難稱得上悅耳。他們很明顯便是紅方陣營的人。

聽秦非這么說，蕭霄越發(fā)焦慮起來。秦非和蕭霄對視一眼。除此以外，就再沒有旁的有趣的事。

只是，或許是她對這具僵尸的身體還沒能完全熟練使用，她失手了。自從它的領(lǐng)域得到開拓，秦非給它買的那些小衣服就都被它自己收了起來。“我他媽正在認(rèn)真看那個本子上的字呢，看到一半就沒了啊？！”

奇怪的是，雖然這座教堂干凈明亮，可空氣中卻總漂浮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氣味。

“這就升成E級了？？？我的天哪，一場直播就升級？？也太強(qiáng)了吧！”

鬼火雖然有點(diǎn)大條，但也不是真的傻，見三途這般反應(yīng)，終于漸漸回過味兒來：

直到此時，醫(yī)生似乎仍想勸阻：“你真的要去嗎？或許你還可以再考慮一下……”并且，導(dǎo)游也說過，午夜十二點(diǎn)以后到天亮之前，不能離開“房間”。

秦非在過道上走著走著, 突然發(fā)現(xiàn)身后的腳步聲不見了, 他回頭這才意識到周圍空無一人。

身后的腳步越來越近，秦非看著堵在眼前的墻壁，又看了看身旁那間屋子，咬緊牙關(guān)，硬著頭皮伸手推開了門。他們只要聽明白秦非想讓他們干什么就行了。

霧氣遮蔽人的視線，按照原本的可見度，他們在義莊應(yīng)該根本看不見祠堂的所在才對。談永終于再也按捺不住，抬腳狠狠踹向那石碑。

然后用眼睛掃了掃鬼火，又掃了掃教堂角落，一個身量高調(diào)、神色冷峻的年輕女人。

秦非笑瞇瞇地點(diǎn)點(diǎn)頭。他們?yōu)楹螏缀鯊奈聪肫疬^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一下，兩下。

青年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閃爍著像狐貍一樣狡黠的光澤。小鬼這么愛纏著他, 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請尸第一式，挖眼——”

……也有人被緊緊束縛在囚室一角，閉著眼，像是睡著或昏迷了。“目的地已到達(dá)，請大家有序下車——”

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將這當(dāng)成一回事。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醫(yī)生是這教堂中唯一一個正常人，他對蘭姆感到十分同情，但在那個教廷至上的時代，醫(yī)生的權(quán)力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修女與神父。

無論那種解決辦法好像都有那么些禍水東引的缺德味道。

但……她走到嬰兒床邊，將她看不見的孩子放進(jìn)搖籃里，然后戀戀不舍地轉(zhuǎn)過身來：“那你們呢？你們要走了嗎？”

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zhèn)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hù)佑一方水土的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