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內的道路平整,整條峽谷極其長,站在這里,無論朝前還是往后看,都看不見盡頭。“所以。”秦非用一種平靜得有些冷酷的語調,道破了最糟糕的真相,“他們沒有帶回任何線索。”
任務提示說了,追逐目標將在十分鐘內鎖定他們,之后鬼怪群便會散開,在社區內游蕩,各自捕捉目標。
“你為什么要找上我呢。”秦非慢條斯理地發問。
“要么是第五處打卡點,要么,指引之地根本就不在五處打卡點之內。”
這傳奇一般的事跡怎能讓靈體們不激動!第一目標是裝凍品的冷柜。“薛先生。”
當彌羊聽見秦非竟然在房間內布下了陷阱,誘惑老鼠他們上鉤時,整個人都趴在了桌面上,脖子伸得老長:秦非:“你覺得誰有可能是殺害老板的兇手?”
“反正,12點總會來的。”
她先是用話術引導著宋天,說出了紅方的任務內容。“別回頭那個玩家從甲板上下來。發現隊友全都殉了,那就有意思了。”祂似乎正在為自己這不打一聲招呼便登堂入室的不恰當舉措而擔憂,害怕秦非因此生氣。
不知是不是因為太久沒有開窗透氣, 整個二樓都散發著一股沉悶的霉菌氣味, 空氣中帶著濕噠噠的潮意。三人很快各自找到了合適的游戲房間,彌羊自己進了一間,林業和蕭霄則進了一個雙人間。
這樣下去當然是不行的。今晚發生這么多事,這支隊伍本就有些許松動的跡象。那么紅房子和紅色的門,就是最最表層的線索。
“……等一下。”秦非忽然將他的話打斷。
右邊僵尸:“……”
“你現在是可以用系統外觀做掩護。”然后便見鬼火張開雙臂, 像老鷹護小雞一樣將另外四人護在身后,圓溜溜的眼睛里寫滿警惕,望著秦非:“等一下,等一下,誰知道這個是真的還是假的?”
亞莉安看去秦非的眼神都不對了,這人是開掛了吧!段南仔細看了看自己摸到的東西,心有余悸的地撫著胸口:“沒事。”秦非對于副本中還藏有其他非旅行社成員的玩家這一點,并不覺得意外。
這個道具,光是看一遍使用說明,就沒有玩家能夠不為之心動。有了光源,觀眾們這才看清,他是從登山包里拿了個可以當充電寶用的應急燈,給手機充了會兒電,這才打開的。身影一晃,消失在眾人眼中。
他拍了拍手:“大家請聽我說。”
是一個藏匿在玩家中的鬼。更遑論這副本還自帶持續debuff,從天氣溫度到劇情,無一不在給玩家施加著隱形的焦慮。玩家們疲憊不堪的身體突然重新被注入了活力,烏蒙像是撒歡的狗子一樣,一邊解著脖子上的繩結,一邊興沖沖地向前方跑去。
這個人剛剛說了什么?這些樹的內部似乎是空心的,在大樹旁邊的雪地,殘留有一些古怪的痕跡,看不出是什么曾經來過。
秦非掀起眼皮, 不動聲色地瞄了頭頂一眼。規則第六條有關密林的部分經受過污染,致使前后矛盾。比如紫色的沙發,藍色地毯。
她正躲在一個不存在的房間里。千言萬語,最終匯聚成同樣的振臂高呼:這才過去多久,怎么就死人了?
孔思明看上去心神不寧。玩家愕然:“……王明明?”
秦非帶著他的三個保安隊友,一路巡邏,已經將個位數標號的樓棟全部檢查完畢。
通常情況下,人在收到此類邀請時的第一反應,會是問“什么房間”,或者直白地拒絕。
聞人隊長可恥地退縮了。那就是玩家了。
居民們給玩家指的地點全都是錯的。唐朋咬著牙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隨著距離目的越來越近,開膛手杰克只覺得仿佛有一把冰錐,正在不斷敲擊著他的大腦。
秦非從林業懷中接過一個祭壇,貓著腰,趁夜色混進了追在蝴蝶屁股后面的那只怪物隊伍的末端。很快就有靈體發現了奇怪的事。谷梁伸手拂去巖石表層的雪粒。
“而且這個地圖上也沒有標過哪里有神廟啊。”
光幕前的空地中,一個身上掛滿裝飾品的高級觀眾從虛空中倏忽然出現,那張五官模糊的臉上毫不掩飾地流露出煩躁。單打獨斗很容易出現危險。四人將辦公室門反鎖,聚在屋內偷偷交流著信息,一通操作下來,距離鬼火林業幾人完成任務已經過去了近十分鐘時間。
秦非對于副本中還藏有其他非旅行社成員的玩家這一點,并不覺得意外。竟然來真的,這家伙臉皮有夠厚。雖然彌羊是A級玩家,還是陶征半個偶像,但陶征是個特別拎得清的人。
頭頂的光幕如影隨形地懸浮在空中,即使玩家們身處室內,依舊一抬眼就能看到。他在本質上也只不過是一個和在場其他人一樣的平平無奇的玩家而已。
作者感言
這里似乎是個中世紀的貧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