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真的到了那里,6號興許也就會收了參與混戰的念頭,一門心思地茍起來。并且,導游也說過,午夜十二點以后到天亮之前,不能離開“房間”。
要想當騙子,首先要給自己立一個合理的人設。
不知他遭受了些什么, 竟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很快,系統播報聲便解決了秦非的疑惑。“我們在屋外,他們在屋里,十二具尸體整整齊齊。”
目之所及的范圍內,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把椅子。
蕭霄疑惑:“你怎么知道?”
吱呀一聲。一聲。還差得遠著呢。
“你,就是把我弟弟放出來的那個人?”在極為不科學的電機和藥物治療之下,蘭姆不斷分裂出新的人格。“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而現在, 這位明日之星正姿態優雅地從血泊中提起自己的衣擺。黛拉修女嗤笑了一下:“那你是異性戀?”安安老師死死盯著他的臉。
就算真的要清理,系統也該把尸體清理干凈。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那條規則的確可以將所有圣嬰代入進去。
掃帚沒能揮舞到秦非身上。滴答。那個寫著蘭姆姓名的小木牌仍被隨意丟棄在角落,秦非皺著眉頭走進去,在遍地的小玻璃瓶中撿起一個。
告解廳。秦非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覺得的。
蕭霄只能撒腿就跑!
觀眾們的眼角集體抽搐。
伴隨著機械啄木鳥彈出卡槽的機關聲,提前錄制好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
片刻過后,他看了一眼義莊大門,眼神閃爍著低聲道:“剛才來的時候,我聽到外面的村民說話,村東的山坡……”兩條規則疊加,意味著玩家們從踏入這間房間的那一刻開始,就絕不能再用自己的聲帶發出任何一丁點額外的聲音了。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滿身泥濘血污摸爬滾打,卻依舊整日命懸一線。
這么高冷嗎?“你在想什么呢?喊你半天了都不理我。”蕭霄一臉幽怨。這幾人從在大巴上就總扎成一堆,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黃頭發名叫談永的青年被推了出來。
也曾為了找到一個善于隱藏的玩家,收買了那人最親近的隊友,從而將他引出。“村祭,馬上開始——”
總而言之,就是空空如也。
村民們對待他并不像對待秦非那樣態度友好,大多數人對他都熟視無睹。秦非有些不敢用太大力,怕把自己手上這把碩果僅存的小水果刀給崩斷了。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
也許他這次這么做,純粹就是為了好玩。
秦非站在幾人中間,輕言細語地總結著自己的發現:一路走來,他們已經途經過無數道相同的門,這些門無一例外全部緊鎖著。
玩家們:一頭霧水。
秦非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覺得的。此時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12點后自己可能遇到的種種情況。直播大廳直接炸了鍋。
雖然整座守陰村都灰撲撲的,但眼前這棟房子年久失修的程度儼然已經遠超于其他屋舍。
不過,秦非也并不是沒有對付他的辦法。秦非臉都綠了,這小家伙還真不愧是沒良心的典范,進門之前還在和他親親貼貼膩味個沒完,親姐一出現,立馬就把他拋到了腦后。
鬼嬰不知感受到了什么,坐在秦非肩上興奮地啊啊直叫。
不遠處,蕭霄見秦非醒了,邁步向這邊走來。
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然后,在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這個剛才還異常危險的npc,竟真的將她渾身的殺意全數收斂了起來。
會那樣做的,一定是沒有任何經驗的愚蠢的新人。
作者感言
那人回頭望向村長,手指顫抖,指著秦非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