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義卻搖了搖頭:“偷走以后,我們能藏到哪里去呢?”
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
“對啊,他是npc,那不就是每場直播都會出現嗎?玩家有重復你們居然都看不出來??”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語調甚至中帶了一點討好和諂媚:
徐陽舒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嚇人的臉,簡直就像鬼片照進了現實。鬼女當然不可能真的打不過自己的手,但誰的手誰心疼,鬼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孫守義默默嘆了一口氣,望著聚集在義莊門口的玩家們,神色寫滿了復雜。
鬼嬰趴在秦非肩膀上,甩著兩條短短的腿,哼著不成曲調的歌。
或許,他的掛墜狀態一直不變,并不是因為他的精神免疫比其他人更強。再說,在這陰氣森森的鬼村,身邊有幾個活人在,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所以,那些人的回復被系統屏蔽,只能說明一件事:
對方顯然不知道這個梗,十分呆滯地看著秦非,張開嘴,又閉上,像是一條離水的魚。“但每逢深夜,我的心中總有一個聲音不斷引誘著我,去偷竊某樣東西。”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
秦非計數的水平非常高超,說是行走的人形計時器也不為過,從1數到180的那一刻,義莊院門發出了輕微的咯吱一聲響。一切都給了秦非錯覺,讓他以為這一家三口關系和睦。
從秦非先前的表現來看,雖然這個人的性格有一些卑鄙,但,總的來說,也還算有底線。
“什么時候來的?”銳利的齒輪幾乎擦著鬼火的身側滑過,發幾根發絲被斬落,飛舞在空氣中。在規則世界中,每個玩家都有機會擁有自己的天賦技能或者武器,但天賦的開啟需要契機。
4分輕松到手。村長已經不想理他了,這個天真的是沒法繼續聊下去!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警告!警告!該副本世界已崩潰,直播強制終止!】
撒旦到底是什么?“我都能殺死污染源了,你怎么就那么確定,我玩不過蝴蝶呢?”
而1號的目光則穿透重重人群,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身上。
探員卻啞了火:“這……我哪知道啊。”棺材里面靜靜側躺著一個人,雙眼緊閉,面色蒼白中帶著青紫,呼吸微弱,額角不斷有細汗淌出。看得出,她實在非常緊張。
秦非當然也不必再客氣。談永終于耐不住,黝黑的臉上青筋畢露,憤怒地咬著牙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又雪花了???”
突如其來的驚嚇原來只是一場鬧劇,這起荒誕的事件令玩家們的情緒越發差勁,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前行的隊伍一片死寂。或許是秦非周身那種恬淡卻鎮定的氣場太能震懾人心,7號不自覺間便被他狠狠說服了。徐陽舒說,那本書能夠教會一個人將活人煉化成尸。
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我焯,怎么又搞突然襲擊?就是說我就算看夠100次直播,也還是會被這種畫面嚇到。”
而秦非的話,無疑是給眾人提供了另一條思路。秦非在這一刻不由得發自內心的慶幸:
“可是林守英不一樣。”觀眾:“……”至于村祭失敗后整個村的人都會跟他們一起陪葬這件事——
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整座祠堂的環境。每一個觀眾都會在直播結束后化為秦非的積分,化為他下一場直播中出其不易刺向敵人的武器。
秦非的脖子上就像是被覆蓋了一塊無形的鋼筋鐵板似的,任憑安安老師怎樣用力都完全掐不下去分毫。
小院面積不大,只要有人搜尋到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都勢必會暴露在其他人眼皮底下。“他感嘆的樣子也太假了。”這幾天以來,導游每一餐送來的食物都是根據人數定量的,義莊中那兩個失去理智的玩家肯定是吃不了什么東西了,再加上他自己,三人份的晚餐,不愁喂不飽眼前的npc。
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徐家祖輩修習趕尸之術,家中又有馭鬼術這樣的不傳之秘,想來家學十分淵源,到徐陽舒爺爺這一輩,即使敗落了,會幾個陣法也還是不足為奇。壓低的帽檐下,導游陰鷙的眼神一寸寸擦過玩家們慘白的臉。
這孩子秦非認識,正是不久前才見過的那個24號圣嬰。現在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應該做些什么去吸引鳥嘴醫生過來了。
撒旦迷惑地皺起眉頭。
正對著房間門的位置又是一張祭臺。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秦非甚至有點懷疑,或許他也不是人,而是別的什么東西。
走廊兩側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秦非不太好看的臉色令蘭姆越發緊張起來。
和之前一樣,除了秦非以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都沒有人側目向這邊望。秦非目送著他走出一段路后,緩步跟了上去。
作者感言
這一次表里世界的翻轉,竟正好趕上了午夜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