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
店里生意火爆,但忙前忙后的就只有老板娘一個人,后廚似乎也是她在看顧著。青年屈起指節輕輕叩擊著桌板。
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間的門不同,這扇門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夠看出被重新粉刷過的痕跡來,門扇上雕刻著精致的萬字形鏤空雕花。“我很會打掃衛生的,不信你看,那張桌子我擦的多干凈。”
腳步聲凌亂,推嗓咒罵聲不絕于耳。
有人不明就里地發問:“為什么?”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
秦非應了一聲,看似隨意地轉身走向距離最近的店家:“那就這里吧。”林業一邊說著,一邊帶著秦非幾人穿過那條垃圾遍布的小巷, 向后走去。
還真有事要讓他辦?鬼女被氣笑了:“你以為,我就只有你一只手嗎?!”
林業人都傻了,他覺得自己好像在聽天書:“這也太強了吧……”可惜這些居民頭頂的好感度條全部都寫著不可攻略,看樣子,大約都是些并不承載任務劇情的普通 NPC而已。
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他人都暈過去了,在夢里拍自己嗎?
從秦非進門的那一瞬間起,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秦非的大腦飛速運轉。
“我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看到的應該只是過去歷史的回放畫面罷了。”按照大多數常規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
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卻在直播間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
這個突然出現的NPC不僅攪亂了玩家們的心神,在觀眾當中同樣掀起了軒然大波。當秦非捧著它們向前走時,它們的睫毛在不斷地震顫。這是他這次從教堂回來后的第三次日落。
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他一愣,一種不太美妙的預感緩緩自心頭升起。還有呼吸,四肢健全,不見傷口。
7:30 飲食區用晚餐“咱們這次來這個鬼地方,都虧了遇到薛叔和冉姐,不然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肯定要出事。”“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啊啊啊啊????”
電棍沒有招呼在青年那清瘦卻挺直的脊背上。要么,就是那人太會裝了。
“什么東西?那是什么東西?”
蕭霄搖了搖頭:“普通人當然不行,但工會獵頭是特殊的。”秦非接連搖頭:“都不行。”
甚至可能超越他們之前通關過的所有副本的累積。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語調甚至中帶了一點討好和諂媚:
寢室和休息室中間原本是貫通的, 如今卻突兀地多出了一扇柵欄門,將兩處死死隔斷開。
蕭霄:“?”“剛才那個高階靈體不是說,他們在徐家祖宅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嗎?”可告解廳外的兩人卻宛若見了鬼,眼睛瞪得像鵝蛋,脊背浮起一陣惡寒。
秦非看了鬼嬰一眼,邁步踏入樓內。“接著!”鬼女道。
“?他在說什么屁話哈哈哈哈哈。”
林業吞了口唾沫,壯著膽子開口道:“要不,咱們把他們偷走?”說著她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你說要找修女修告解廳的,成功了嗎?”
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三明治還散發著微微熱氣,口味與面包店里賣的沒什么不同。這狗屎副本也太欺負人了,連灰都只往他一個人頭上落!!
和一個黑頭發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上。“快跑!”秦非踮著腳淌過遍地橫流的污水,蟑螂和老鼠你追我趕地從他腳邊跑過。
身后的其他玩家聽見秦非這樣說,不由得睜大了眼。一前一后,向著休息室的門廳走去。
……義莊內,一切依舊與眾人離開時一模一樣。
還是……鬼怪?
無需再看。旁邊那個不知名的東西好像越來越興奮了,林業聽到了她從咽喉最深處擠出來的笑聲,尖銳又刺耳。這樣一來,白癡肯定就是他應該懺悔的罪了。
作者感言
這一次表里世界的翻轉,竟正好趕上了午夜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