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
怪不得今天早晨9點前, 鬼火一點要去做任務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一個收拾一個打掃,很快將一地碎片撿得干干凈凈。可告解廳外的兩人卻宛若見了鬼,眼睛瞪得像鵝蛋,脊背浮起一陣惡寒。
那天真是太嚇人了,他直到現在都還心有余悸。——除了每年七月十五。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
這一點秦非一直很擅長。“噗,主播這是在干嘛?”
“就是,那個,我有個事能不能麻煩你一下……”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依舊在客廳里,對秦非揮舞著他們沾滿鮮血的手,張開口,無聲地說著:
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
但鬼女接下去所說的,卻顯然將這個結論給推翻了。村道兩旁,一戶戶人家依次亮起燈來。
既然他們沒有,那他們還急什么?那人很快自己憋不住了:“……你也是老玩家?”
他站在布告臺上,臺下幾十雙眼睛齊齊望著他。
大多數人都自行發現了吊墜后的數字,只有一兩個看上去懵懵的,在旁人告訴他們后,才露出和蕭霄一樣恍然大悟的神情。蕭霄鎮定下來。消息實在太多,影響他的視野。
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這小東西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神父支支吾吾,看起來不太想回答。
“這是從哪里來的?”林業好奇地問道。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見有人動了,導游的尖嘯聲戛然而止。
NPC靠不住,只能靠玩家。
顯然,在追逐戰結束以后,他們并沒有再次遭遇別的什么危機。
可千萬別讓在教堂里幫他拖延時間的蕭霄他們太難辦了才是。
魔鬼。……艸!!可他好像也沒什么辦法。
蕭霄與孫守義對視一眼,遲疑著點了點頭。蕭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這邊秦非已經將手指塞進了衣服口袋, 整個過程動作絲滑,不見絲毫心理負擔。
為什么這面鏡子里的秦非和真正的秦非長得不一樣?程松的一名老粉抿了一口杯中的靈酒,搖著頭回答道: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
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良久,鬼女終于再次開口。
刺骨的寒涼在身周涌動。
就算生氣,也該是失去獵物的那一個尸鬼生氣,關其他尸鬼什么事?犯得著一個個都像是被秦非掘了墳似的追著他不放嗎!
而直播鏡頭中,秦非已經走到了醫務室前。
村長的視線掃過那冊雜志上的攝影照片。
走廊內昏沉的燭火將他的臉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帶著鐵銹氣的面具緊緊貼合在他的臉上。
如此離奇的詭事,他活了幾十年,也是頭一次見!
4分輕松到手。其他人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我支持秦非。”凌娜嗓音堅定,抬頭向門邊看去,望向秦非的眼神猶帶深意,“我覺得,他一定可以帶著我們從這扇門里走出來。”在秦大佬被帶走的這幾個小時時間里,究竟又發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怎么修女一下子就對秦大佬敬畏有加了?除了蕭霄一直發傻之外,那個在教堂里尖叫著說“好臭”的8號玩家,和僅僅因為他尖叫就把他揍了一頓的6號玩家。
“對呀,那個第3條規則不是寫了嗎?不要靠近■■,應該指的就是不要靠近墻壁吧。”
神情呆滯的npc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秦非話里的意思。像一號這樣的鬼魂,徐家祖宅中還有不少。
作者感言
他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