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修復完善的告解廳安然立于它原本的位置,那些殘破的木片和石子都已經被修女收好,完全看不出這里半天前還是個廢墟。說得難聽一些,其實就是硬猜。“老婆!!!”
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他抬眼望向虛空中的一點,瞳色顯得比往常都要幽深,那道目光,似乎已經穿透了這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黑暗,去到了別的什么地方。
事到如今,蕭霄已是一臉菜色。
但是名字起的這么敷衍,高低還是有點過分了吧。空前浩大。2號自從身上沾了血后就有點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聲喊叫起來:“憑什么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把我放開!”
這個NPC除了直播剛開始時在鏡中顯了一下形,之后就一直沒出場。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
吊墜中的液體竟然比已經殺過兩個人的6號積攢的還要多。
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一旁拿刀的那人聞言也驚了,直接出言回懟,“那六個棺材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廂房中抬進祭堂的,當時還好好的,現在怎么可能不見了呢?”
不過有一點鬼女倒是沒有看錯,徐陽舒著實是個不肖子孫。
就在不久之前,這位新官上任的年輕神父吩咐他:“帶著我們在這里逛逛”。與此同時,秦非卻心知肚明。蕭霄閉上了嘴。
只不過這次進副本,她被迫拉扯了一個比她還要不如的鬼火,這才不得不又當爹又當媽,一個人打兩份工。眾人面面相覷。
簡單來說他就是有強迫癥,別人一把東西弄亂他就要發瘋。這家伙能不能自己聽聽他說的是不是人話。
“掉毛有點嚴重。”他說。
光幕另一端的觀眾被秦非這波騷操作給震住了。秦非盯著看了片刻,臉色微變。
“我想問問你。”青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
甚至還有一些玩家,因為他們極為特殊的天賦能力,專門盯準了這些竄得快的新人。
不要插隊!
隨即,在宋天驚恐的注視下,他原本無比鮮活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扁、變薄,薄得像一張紙一樣。這地方實在太小,只消幾眼便足以將整個辦公室的場景全部囊括眼中,一個書柜,一張書桌,靠墻擺放的兩個書架,就是房間里全部的東西。
不會是導游的,導游干干瘦瘦活像個骷髏架子,這手指比導游的胖。
林業又仔細看了看,驚喜道:“還真是!”蕭霄以前也沒發現,自己居然這么怕黑,走個夜路嚇得腿都要軟了。
他只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他們不會相信你的。”小鬼這么愛纏著他, 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三途莫名其妙就把自己說服了。
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青年臉上露出一個充滿母愛的柔和的微笑:“是的呢。”秦非的表情有些許龜裂,不管怎么說,這個天賦技能的名字實在有點令人萎靡。
所以,院子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只是因為這群家伙在睡午覺?那些現在在外面摸黑走動的人,肯定是有非做不可的事。
它看得見秦非。
玩家們一路走過,各自伸長脖子使勁觀察。神仙才跑得掉吧!!
村長雙手合十,神色虔誠。“啊啊啊,啊啊!!主播你身后有人!!!”
他們面色鐵青,大跨步走了進來,一腳將最靠近門旁邊的那個玩家踹開老遠。
蕭霄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有人連善堂都不知道?正是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焦黃混雜著枯黑的濃霧悄然無息地蔓延,將幼兒園隔絕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成為一片死地,一個孤島。
徐陽舒仰頭,訥訥地開口:“餓……”“像這樣被送來教堂的囚犯數量多嗎?”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和他一樣,蕭霄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
作者感言
3號垂落在身后的右手猛地攥緊,堅硬的刀柄硌得掌心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