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終于停在了門前。
那扇門后的光亮如同溫暖的潮汐,像水一樣將秦非整個人包裹起來。蕭霄一邊分析一邊解釋,孫守義在旁聽得目瞪口呆:“你是怎么知道的?”
“快走!”蕭霄有點害怕,他覺得秦非這樣似乎有點太過于鋒芒畢露了。……
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白皙的臉龐浮現起一個略帶羞澀與尷尬的笑容。
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總覺得不少玩家的表情都過于苦大仇深了,時不時扭動著身體,看起來非常難受的模樣。
他和12號本沒有半點關系。整個大廳幾乎所有的人都關注著畫面。
他怎么又知道了?
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但這個問題他有自信。
村長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旁邊的立柱。他說著,將刀插進了壁燈背后那塊磚頭的縫隙里。
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想到這里他突然明白過來:“你是說,我們現在是在教堂的里世界里?”秦非輕笑著,說出了正確答案。
……起初只是失去一些負面情緒,恐懼、悲傷、懊悔……漸漸的,連正向的情緒也開始逐漸淡漠。秦非推開門,在正對門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類的指骨。
本該在幾十秒內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靶旒矣幸粋€后人,告訴了我一件事?!?/p>
見四人完好無損地出現,程松先是向他們點頭示意,繼而帶著試探地開口:“你們怎么回來的這么晚?”徐陽舒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向地面。
只是,一推開門,秦非就瞬間黑了臉。既然決定自己動手,那把他們喊過來干什么?
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蕭霄這兩個年輕男性面前幾乎沒有半絲攻擊力。蕭霄只能撒腿就跑!他上前想去問小桑,小桑卻不理他,只是看著他,離開嘴無聲地笑,笑容陰森又滲人,把宋天嚇了個半死。
漆黑狹長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遠方,秦非沒有猶豫,緩步向內行去。
她神秘兮兮地沖秦非擠了擠眼睛:“告解廳我已經修好了,您隨時可以過去?!蓖局?,他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危險,而最后成功回到人間的,也不過只有趕尸人自己而已。
對啊,為什么?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
就連光幕那頭的觀眾都紛紛安靜下來,雙眼放光地盯著熒幕正中那個滔滔不絕的男人。
特別是秦非死到臨頭,還不忘夸她是“他見過最漂亮的手”……手手一想起青年當時無助的樣子就悲從中來,恨不得一把直接大義滅親,把鬼女的左手給撅折了?。?/p>
秦非道。耳畔時不時便響起幾聲尖叫,是那些膽小的人被隨處可見的蛇蟲鼠蟻驚嚇所發出的。
傻逼,怪不得別人要去算計他。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
秦非:“……噗?!痹倌?實。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擁著三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
蕭霄人都麻了。
像秦非這種就算被怪物在屁股后面追著跑,依舊還能在腦內冷靜規劃逃亡路線的人,是不可能共情他們這種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夜里睡不著覺的高敏分子的!很顯然,蕭霄這是白癡人設綜合癥又發作了。而不遠處,秦非卻陷入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境地。
秦非:“……”
死亡仿若一張緊密連結、環環相扣的網,從不留給人任何喘息的空間。
徐陽舒想得很簡單:他是不會趕尸,但有人會。這場偶遇對于秦非而言,無疑是幸運之神千載難逢的降臨。
作者感言
有了骨架和皮膚的鬼嬰看上去比之前長大了不少,是個一兩歲大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