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已經快被嚇哭了。他的身后哪還有秦非的影子。徐陽舒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車上都是成年人,承受能力一般來說不至于差到如此程度。是凌娜。彪形大漢可憐巴巴的擠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縮在一起,看向棺外眾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緊張和惶恐,仿佛他面對的是什么洪水猛獸。
月亮沉沉地綴在天際線上,像是很快就要墜落下來似的。會不會是就是它?
蕭霄:“……”“對對對,主播以前對NPC多溫柔啊!”“不要聽。”
他在接近目的地之前已經刻意加重了腳步,防的就是將前面的人嚇著。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
秦非卻意識到了另一件怪事。她說話時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說出口的內容卻令蕭霄驟然一喜。從一月到六月,守陰村每月都有人死去。
其實不拿也沒什么大礙,觀眾們完全是多慮了。
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蕭霄掃了告解廳一圈,沒找到什么合適的東西,于是將修女發給他的圣經和掛墜拿出來抱在了手上。
秦非倒抽一口涼氣。
“臭死我了!”他扯了一把自己的衣領。秦非話音落,凌娜的眼中驀地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他的左手端著一盞油燈,光線就是那油燈散發出來的。
結合他們在村子里收集到的線索來看,守陰村村祭需要至少6名玩家作為祭品。你他媽——
就在秦非順利拿到幼兒園鑰匙的同時,其他玩家們正聚集在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里。“跟我來。”導游又重復了一遍,搖著小旗,領著一眾玩家向義莊外走去。那殺死六個,豈不是就……
里面有東西?秦非不為所動,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不呀,你怎么會是我呢?”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態,在如此險要的關頭,竟還抽出空來寬慰起其他玩家來:“還有最后兩分鐘!”
“一定是因為我們越過門口的隊伍,直接走到了油鍋旁邊,這才觸犯了規則,被誤判成了想要插隊!”“對啊對啊,你看那兩個NPC的眼神,都要吃人了吧。”
他清清嗓子。
鬼女絲毫不為所動:“我知道那個人,是個十足的廢物,比起他的祖輩來,可以說連垃圾也算不上。”
秦非不得不稍稍退后,以免被爭相伸手的尸鬼拽到地上去。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
在林業的不斷掙扎下,那股力道似乎是松了些許,他能動彈的幅度越來越大了,宛如一條被人捕撈后扔在河岸上的魚,在瀕死的干涸中苦苦掙扎著、無助地擺動著身軀。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同一個事實。話題逐漸往奇怪的方向歪去。
他剛才在屋里看過鬧鐘,現在是早上七點半。緊接著,有人抬手敲了敲門。
那種害怕到爆炸的樣子,簡直像是屁股后面有鬼在追。“讓我來看一下記錄……以前通關的玩家歷史最高的告解分是19分,全都是他們一個個偷偷觀察、甚至是幾人聯合圍堵逼問出來的成績。”
秦非從善如流:“那本書……”
但看他們如今的表現,也不像是找到了的樣子。而他們還要繼續在新手區掙扎,起碼再經歷三四場直播,才能走向和他相同的層次。女鬼離他越來越近了。
看來這個方向沒有錯。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
“用先輩煉尸,鎮壓亂葬崗中的新死之人,村民們妄想用這種手段茍且渡日。”
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如常。崔冉盡量精簡語言,將大量信息壓縮在一起,灌輸給對面的新人。秦非驗證了虹膜和指紋后成功進入E區,一進門便徑直走向右側的房屋租住登記處。
他小小聲地感嘆。
“……你是一位城市上班族,快節奏的生活令你感到疲憊與厭倦。在一次假期中,某個人跡罕至卻風景優美的湘西村莊引起了你的興趣。”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瞬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秦非回到了他踏出迷宮出口后進入的那個純白空間。
這種不安全感在一上午的副本探索中逐漸發酵,愈演愈烈。都是在逃命,怎么大家差的這么多啊??他像是在演恐怖片,對方卻像在演偶像劇。
他們會去探尋其他玩家的秘密,解析他們里人格可能的走向,不斷交流,試探其他人的底線,再在合適的時機捅入背后一刀。現在除了他以外,每個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既然你這么想要離開這里。”今天早上死在早餐鋪里的任平,他的直播等級比宋天高了兩個度,卻依舊沒能勝利撿回一條命,死像還如此凄慘,看來早餐鋪的抓鬼任務難度很高。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
作者感言
“動作快點!不要交頭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