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秒的遲疑都不曾有,飛速開口反駁:“我怎么敢不尊敬您呢,仁慈的神父?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所想。”三途還是有些懷疑。
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的指尖顫了顫。還有副本中那似有若無、時不時出現的,隱秘的針對感。那是鈴鐺在響動。
半個人影也不見。“會不會14號那時候沒死透,自己往寢室區爬了一段?”7號金發男發問道。……
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祠堂地圖,平攤在幾人中間。沿途遇到了幾組玩家,視線交匯之間神色都很緊繃,擠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卻一個勁的往秦非身上瞟。
秦非驀地瞇起眼睛。
她像拖一頭死豬一樣,手腳無比麻利地將任平的尸體拖進店里,又端出一盆水來將地上的血跡沖散。所有人立馬朝那邊看了過去。
秦非伸手,掂起那把銹跡斑駁的鎖,仔細查看后不由得輕輕“咦”了一聲。
徐陽舒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嚇人的臉,簡直就像鬼片照進了現實。里面有東西?……
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正是由于它無處不在,所以才更加容易讓人忽略。
“是一節用骨頭做的哨子。”三途曾經計劃著,要在過渡空間中向秦非好好討教一下這個副本的信息。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那些現在在外面摸黑走動的人,肯定是有非做不可的事。
而可惜的是,那個躲藏起來的NPC遇到的人偏偏是秦非。
“他是鬼!!!”任平的手直挺挺地指向老板的鼻子。
導游神色呆滯。他垂眸,琥珀色的瞳孔中滿是失落:“我還想和導游先生一起領略湘西的美景呢。”
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
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蘭姆在一旁憂心忡忡地望著秦非:“您……”
這場意外使他變成了一抹寄生在蘭姆體內的幽魂,變成了一個什么也做不了的廢物。他只要走進告解廳,將本子上的內容從上到下念一遍,幾乎就可以保送MVP通關。
而需要費如此大力鎮壓的東西,用膝蓋想一想也絕不會是小角色。
孫守義說完,又看向秦非。
說話的是5號。此后許多年,守陰村的一切就真的在徐家銷聲匿跡了,那間放著舊書的儲藏室也被徐爺爺鎖了起來。
小時候徐陽舒在家里胡亂翻東西玩,在儲藏室里找到一堆紙張泛黃的舊書,藍色的布面封皮滿是年代的痕跡,上面用毛筆寫著書名。
男玩家打了個寒戰,回過頭去。在秦大佬被帶走的這幾個小時時間里,究竟又發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怎么修女一下子就對秦大佬敬畏有加了?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
E區已經不安全了。可修女還存有一個疑惑。
秦非站在他的身后,眼見一滴滴飛舞的口水迎面而來,不動聲色地退后半步,躲到了蕭霄身后去。怎么會連這么明顯的線索都沒有發現?那些死于往年村祭的村民,本質上其實也是被林守英殺死。
在這座教堂中,處處都充滿了無形的眼睛。
但那些僵尸卻并沒有對他們怎么樣。怎么會有人死到臨頭還能如此淡定。
三途眼中晃過一絲茫然。“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華奇偉再也按捺不住,扯開嗓子嘶吼道。“傳教士先生?”
秦非沒有忘記,導游曾經說過,守陰村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看見。
他不是已經殺過人了嗎。
觀眾們恢復了活力,又開始拍起大腿。。蕭霄站起身,半弓著腰,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根據右邊僵尸剛才給過的提示,秦非下意識便準備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
作者感言
徐陽舒沉默了一下,不太情愿地道:“應該是在二層的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