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進副本第一天就去過禮堂了,那就是個四四方方的大房子。除此以外,刀疤和兩名新人女玩家也站了出來。
詭異難安的氣氛中,談永緊咬牙關,雙拳握緊、放松、又握緊……瘋狂進食的王順就像是一顆逐漸脹大的氣球,身上的肥肉一層一層向外鼓起,整個人越來越膨大,最后幾乎連椅子都塞不下他了。秦非將鋼筆灌滿墨水,隨即開始埋頭苦寫。
他光是看孫守義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上次見到這個長著大翅膀的人時,鬼嬰就已經開始疑惑:當平頭說完紅方任務是抓鬼后,表情卻立即便做了驚愕。
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秦非接過杯子,用嘴唇淺淺碰了碰。甚至很有可能,會是一件隱藏的任務道具。
青年腳步未停,邊走邊開口,目光平靜深遠:“剛才1號追著我們跑的時候,我也看見了他的墜子。”秦非沒有回答, 安撫地笑了笑。
不發一言,對周圍的動靜也漠不關心。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
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秦非這樣好的運氣,一進門就直接掉落在了最核心的區域。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一圈一圈纏繞著,向外拉扯。
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救救我……他露出一個心滿意足而又意味深長的笑容。有人用鐵鏈將他的手腳、腰、胸、腹、頭全部固定在了床板上,如今他整個人就像是和床合二為一了一樣,絲毫無法動彈。
他們不明白,她給新人科普就科普,沒事在那里挑什么亂??可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
他又問了一遍:“司機先生?”
由于害怕錯過線索,他不得不強撐著,一直保持清醒。
隊中霎時泛起一陣低語,秦非朝著那人影看了過去。一前一后,向著休息室的門廳走去。
“哦哦哦我明白了!他肯定是想割自己一刀吧,把自己弄傷肯定也算流血啊。”
雖然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但總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呢。憑借那不清晰的意識,他們根本無法抵抗這個偽裝成熟人的聲音。雖然中心城中交流訊息很困難,但大公會有著他們自己的方法,多少可以傳遞一部分內容。
但他這異乎尋常的騷操作,顯然將觀眾們驚得不輕。途中,他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危險,而最后成功回到人間的,也不過只有趕尸人自己而已。
“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簡直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
“你們在干什么呢?”
在這一刻, 所有靈體的內心都堅定地涌起一個想法:
為什么?打是不可能打得過的。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
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三途的眼神越來越堅定。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
“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
秦非站在幾人中間,輕言細語地總結著自己的發現:紙條上有字,不知是英語還是拉丁文,非常潦草,秦非完全難以辨認。
與此同時,無數身形悚然可怖的鬼怪從一塊塊墓碑背后緩緩現形。
機械音在夜空中陣陣回蕩, 玩家們早已四散奔逃。
在表里世界翻轉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過公會內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頭。
這老頭,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秦非眸光微沉,咬牙,向那個被尸鬼包圍的角落沖了過去!可呈現在眼前的卻全然不是那樣。
該不會是因為她把他們當成同類了吧?顯而易見,在這支玩家隊伍中,已經有人被神像盯上了。看來,華奇偉十有八九已是兇多吉少。
作者感言
修女修補告解廳用的材料應該就是從這地牢里搬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