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還沒緩過來,捂著嘴要吐不吐:“有個白方的玩家指認出了一個鬼,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接下來他馬上就死了。”
身旁的蘭姆見狀,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隨即,秦非像是被什么難以抗拒的東西所吸引,目不斜視地跟在了那黑影身后。蝴蝶和他的公會非常出名,對于他們的行事風格,蕭霄以前也曾略有耳聞。
灰白的霧氣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慘敗而了無生機的顏色。這道窄門前后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天地。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
一定。
“啊!!!!”
他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盯著他也沒有用。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餐廳的墻角,那里擺著幾只碩大的黑色塑料袋。一旁三人的眼睛倏地睜大了, 尤其是蕭霄。他伸手,在空氣中隨意劃拉了幾下,調出了那個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彈幕界面。
在已經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
“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你這家伙怎么越來越像一條狗了啊???
雖然他已經料到,在直播鏡頭背后的那個世界中,觀眾恐怕大概率不會是人類。
……
“噗呲”一聲。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白——圓形中空的紙銅錢層層疊疊,鋪滿了腳下的土地。
出來?秦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東西了?”即使是現在,秦非的反應依舊尚算敏捷,可系統強加在他身上的負面狀態影響實在太大,而尸鬼當前不容絲毫閃失,不過微微一個錯身,他的身側便又多了兩條新的傷痕。
“那、那。”林業的臉色一白,“我們要進去嗎?”神父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這是填充完成后的規則內容。
秦非此刻狀態卻與他們截然不同。和之前一樣,除了秦非以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都沒有人側目向這邊望。
三途姐不在身邊,他覺得他就像是一個被剝掉了殼的白煮蛋一樣,隨便來一個什么東西輕輕戳一下自己就會爛掉。
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
秦非詫異地眨了眨眼。凌娜皺了皺眉。
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壓壓的隊伍,不禁嘴角微抽。它的小熊連體衣被弄臟了,現在換上了一件小黃鴨的衣服,衣服的兜帽做成了巨大的鴨子嘴巴形狀,看起來就像是被一只鴨子含在嘴里一樣,分外滑稽。
蕭霄站起身,半弓著腰,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
規則對待玩家一向一視同仁。秦非見他過來,只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老神在在地繼續維系著原本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昏黃的光影將徐陽舒的臉色映得格外慘淡:“可守陰村卻不同。”
這是生死攸關的事,秦非必須要做好兩手準備。這一幕令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瞠目結舌。他要走到頭,或者走到死。
走進廢墟里面、抱一塊告解廳的殘片在懷中……但都于事無補。
一只長只尖利長指甲、裹滿粘稠鮮血的手已經徑直覆上了林業的肩膀!近了!又近了!迫于秦非的實力與程松的壓制,他一直強忍著沒有動手,如今終于找到一個正當理由,那張丑陋的臉龐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陰暗神色。
這也未免太自信了一點吧,預感這種東西,也可以當真的嗎?他頭頂的好感度條此時就像出現了什么故障一樣,不停地閃爍、再閃爍。
“我為什么要染黃毛?”鬼火有些迷茫。難道這三個修女,實際上是同一個人?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
老人話鋒忽轉:“怎么,你們不知道這個村子每年都有游客失蹤嗎?為什么還敢來呢。”“還好玩家不能看直播。”蕭霄感嘆。
副本世界中危機四伏,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有人在不經意之間中招。這個告解廳,是要人站在外面用的。不時有玩家從談永身邊跑過,可,一如孫守義先前所預料的那般,沒有任何一個人,多看他一眼。
作者感言
“一模一樣的話我決定送給聞人黎明,希望可以打成隊內標語,貼在床頭,每天讓全體隊員念100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