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蘭姆的媽媽走了進來。
餐廳內污血橫流,早已不復昨晚那般干凈光鮮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廢棄的屠宰場。那雙隱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軟而疲倦的光。冷冰冰的電子合成音從光幕上方的喇叭中響起:“經檢測,湘西副本導游npc行為無異常,系受玩家天賦技能影響后的正常反饋,1000001號玩家屬性面板無故障,一切正常,直播繼續。”
“那時的喪葬習俗還很傳統,人死就要落葉歸根,于是我父母曾經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趕尸的隊伍,帶我回家。”與此同時他們還聽見一個似有若無的,冰冷的機械音,消散在耳畔:要不怎么說鬼火傻呢,秦非提起這些疑問,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回答得比小學生上課搶答老師問題還要快。
……
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
他面對的也是一個副本里的NPC。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
這兩個電鋸狂魔是追逐場景中的怪物,這令他稍微得了些安慰。他遠遠望著那個向他們行來的黑影,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極度恐慌的邪惡生物一般。
三途咬了咬牙,終于合盤拖出:“進副本前,我們曾經在工會內部進行過一次研討分析。”
身后響起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看來這24分告解分, 只能在24名圣嬰內部流通了。
紛飛的思緒回籠,秦非伸手扣了扣棺壁,望向徐陽舒的神情似笑非笑:“說說吧。”所以,院子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只是因為這群家伙在睡午覺?為的就是將這屋子打造成一處聚陰之所,利用鬼怪嚇退想要來徐家盜寶的山野毛賊。
好在系統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秦非“唔”了聲,終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滿意足。一旁的2號始終沒醒,破風箱般的呼吸聲響徹整間房間。
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雜草叢生,院子側邊的樹木早已枯死,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翅膀拍擊迸發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
什么人啊這,挖墳竟然都能如此得心應手?他要走到頭,或者走到死。
當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道理是這樣沒錯。
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而不遠處,秦非卻陷入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境地。那些閑談的人并沒有提到公會高層們準備怎么對付秦非。
三途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店里的其他顧客,片刻后得出結論:“我們得把碗里的東西吃完才行。”
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砰!
村長這下是真的不理解了,“那你不害怕??”
或許是系統都看不下去他在這副本中持續不斷的倒霉,難得的好運終于降臨在了秦非身上。
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一想到自己因為鬼嬰被砍掉的那3000多分,秦非就有一點肉疼。
“這是……”秦非神色復雜地望著門口眾人,不太情愿地咬牙擠出那行字,“林守英的眼睛。”“我我我我我……”他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他四四方方的臉上露出一種羞惱,仿佛雙馬尾說出口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說起來,也真是一項人類發展中的未解之謎,為什么人到一定的年紀后,都會變得特別熱衷于給年輕人拉郎配呢?她服務十分到位地將大碗一一端到幾人面前,然后在桌邊站定,面帶微笑地注視著她們。
村長率先忍不住了:“你……能看到我嗎?”“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只手,是什么新加的劇情嗎?不過說起來,這主播膽子好大啊,這樣居然都不帶怕的。”
其他人等不了太久。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三個現在估計已經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的下午茶了。距離npc最遠的劉思思甚至都還沒弄清發生了什么事,只聽見“砰”一聲響,緊緊閉合的門扇將劇烈的撞擊聲隔絕在了門后。
這也是一個囚徒NPC。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么久。
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無反應地無視。這很難講。
作者感言
事實上,秦非甚至根本沒有和他們一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