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在這個副本中,還有任何一個人可能能救得了他們的話。
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而事實上,他正盯著墻角的某個東西。守陰村的眾人注定要失望。
當他看著迷宮的圍墻將那個試圖干擾他的NPC徹底吞噬以后,便沒再多作停留,繼續起身向前走。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今天我特意叫大家來,是有一些線索想和大家分享。”
“神父、神父……”孩童囁嚅著,將頭垂得低低的。
其實它們心里清楚,無論從什么角度看,主播真的都已經很厲害了。
村長嘴角抽搐,扭過頭去不再看秦非,一邊繼續向前走,一邊十分強行地換了個新話題:當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
一記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這樣一來,他們根本就沒辦法避免和女鬼接觸。
而那三人反應竟也很快,在全然摸不清狀況的情況下,彼此對視一眼,不帶絲毫猶豫,緊跟秦非的步伐向回跑去。在這個所謂的懺悔廳里,他們需要做的是背刺和告密。“圣子降臨之時,新的黎明便也得以來到!”
兩人身前,徐陽舒的眸光果不其然閃爍了一下。這小東西似乎依舊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其他玩家對此都沒有任何反映,幾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秦非手里的書。
他的聲線壓得沉沉的,像是正在給孩子講述睡前故事的家長,用自己的嗓音勾畫出一幕幕美好的愿景。
林業&鬼火:“……”耳畔時不時便響起幾聲尖叫,是那些膽小的人被隨處可見的蛇蟲鼠蟻驚嚇所發出的。這種感覺對林業而言并不陌生。
當秦非背道:
玩家們似乎想到了什么,齊齊打了個寒戰。秦非輕輕嘆了口氣。
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
他向前半步,不著痕跡地將自己插在了秦非和1號中間。他甚至后退了幾步,謹慎地打量著面前的幾人。青年腳步未停,邊走邊開口,目光平靜深遠:“剛才1號追著我們跑的時候,我也看見了他的墜子。”
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
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尊敬的神父。”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要懺悔,我要為這教堂中,某個瀆職的神職人員懺悔。”就像14號和神父所說的那樣,醫生并不在這里。秦非幾乎不敢想象,萬一這東西割在他的皮膚和骨頭上,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
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秦非聽見自己身前那道聲音輕聲說道。“跑什么跑?外面也有東西過來了!”
奇怪的是,接近20人的大部隊一路經過,竟沒有一個村民抬頭看向他們,就好像這一群人完全不存在一樣。秦非回頭瞟了一眼,兩個血修女依舊速度不減,在遍地金屬、碎石與火花迸濺中,氣勢洶洶地沖他疾沖而來。“若我所言有任何不實,主會對我降下責罰。”
空氣中漂浮著一種像是火燒或皮肉般刺鼻的焦臭氣味,玩家們都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鼻子。蕭霄的語氣遲疑了一下。秦非雙手交疊,鄭重其事地開口:“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
他的手腳被剁下,胸腔被剖開,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瞪向秦非所站的方向。那種從直播一開始就漫溢在眾人鼻端的腐臭味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幾欲作嘔。
鬼女的眉毛挑得一邊高一邊低:“難道你自己不知道?”
能夠和修女搭話刷好感度的時機太少,他不得不抓緊每一次難得的機會。醫生的辦公室,其實也就是教堂的醫務室,這里沒有鎖門,秦非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他們該不會是12號派來擾亂她軍心的間諜吧!
按照目前副本給出的線索,他所能想到的獲取積分的途徑,就是盡可能表現出自己對主的敬愛。半掩著的玻璃窗外,若隱若現的人聲遠遠傳來,嘈雜而連結成片。蕭霄完全不知秦非腦海里的念頭已經跑偏到了十萬八千里外。
假如墻上真的有什么。那天在E級生活區的路邊,女人就站在街道另一邊。
其實不拿也沒什么大礙,觀眾們完全是多慮了。
秦非一怔。
作者感言
“傻蛋先生這張臉真的好棒!雙子版老婆這誰扛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