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末端,一道木質窄門靜靜佇立于黑暗中。無助的嗚咽聲從咽喉深處逼出。
這種誤判,在蝴蝶遇見小秦以后,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秦非轉動著指尖的戒指,戒指里沒有傳來任何回應,里面的污染源就像是消失了似的。
然后便見他一步步后退,直至退到了人群最后面。但三途看起來卻比唐朋能打多了——她雖然剛升D級,戰斗力卻可直逼B級玩家。
蝴蝶倏地皺起眉頭。
總而言之。他的血是特殊的?
彌羊想到自己天賦屬性欄里那揮之不去的“對特定玩家的好感度”,忍不住又開始后槽牙發癢。除非持有武器的雙方實力差距過大,類似一個A級玩家去搶奪一個F級玩家的天賦武器,才會有成功的可能。正因為匕首普通,他出手的時機就必須更加精準。
彌羊沉著一張臉,視線反復在規則與地圖中穿梭。地板上,白色線條畫著大家已經很眼熟的鬼臉圖案, 一旁散落著未燃盡的蠟燭與香灰。余阿婆憤怒得臉頰赤紅,雙眼鼓脹,看起來就像一條被人掐住脖子的金魚。
真的很難不笑。
可死人是通關不了副本的,也不需要什么陣營轉換。尖銳刺耳的聲音貫穿眾人耳膜,帶來強烈的精神壓制。
直到秦非微瞇起眼,終于能夠將那片黑暗看清。秦非卻在奇怪另一件事:“我們怎么還在炒肝店里?”秦非不解地眨了眨眼。
林業的臉上越發沒有血色,眉心緊皺:“這次任務空間……好像是整條商業街。”
沒有什么秘密,是一頓鞭子逼問不出的。三途道。
滾燙的熱意陣陣來襲,在他邁步走向某個方向時加劇,又在他轉身時迅速減弱。
烏蒙上場也是一樣。
無名指上的黑晶戒指傳來一抹熱意,秦非的睫毛顫了顫,伸手,輕輕轉動著戒圈。三人頓時神色凜然!別人的游戲房里不是毒藥就是尖刀,游戲才開始兩分鐘,已經有人血染房間了。
可是秦非還在下面!聞人:“?”“急什么。”秦非無論何時都有種仿佛抽離于事件之外的淡然。
“雖然不能放活物。”污染源竭力為戒指挽尊,“但這枚戒指可以打開空間界限,作為連接不同世界的紐帶。”這一切雖要歸功于蝴蝶的小心眼子,但不得不說,秦非本人也功不可沒。傀儡狠狠打了個哆嗦,卻不敢耽誤回話,抬手,顫巍巍的指向前面:“大人,前面、前面……”
他們在那里遇見了一個偽裝成好心人的巫婆,巫婆帶他們走進了一座糖果屋,將兩個孩子關在里面,準備吃掉。
像是從戒指里傳出來的,又像是直接在他耳畔響起。微小的水波沖擊著秦非。
秦非不自覺地蜷了蜷手指,將手往袖管深處攏了些。大家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不愧是半只腳踏路高階的C級副本,果然危機重重,玩家連指引NPC都不一定能有命見到。過分的黑暗消彌了對于距離的感知。但,數量實在太多了!
活動中心的休息室寂靜依舊,只能聽到幾道交錯響起的呼吸聲。
他帶隊這么久, 在副本中遇到過這么多困難,卻從未有一次像今天這般令他措手不及。“現在他們已經進去十幾分鐘了。”聽見有人這樣吹捧一位十分面生的、一看便是才剛升上A級不久的新人,眾靈體頓感十分荒謬。
起碼對于開膛手杰克來說是這樣。呂心有點想哭。
秦非雙手抱臂,倚在樹冠的陰影下,半瞇著眼遠遠看著他們的背影又一次走遠。那幾個人本就打算在近日進一趟托羅蒙德雪山,周莉提出要求后,他們便改變了線路,準備從托羅蒙德雪山的這頭出發,翻過雪山后再進入周莉想進的那座愛德蒙雪山。秦非微微一笑:“在音樂節上開火車,就是他們這樣的。”
而且他說的,說到底也全部都只是自己的推測。修女手里提著的兩根手臂粗的電棍,輕輕一碰,就可以將對手電得人事不知。
他不動聲色地將手挪到通風井的網欄邊緣,準備在船工拉開柜門的一瞬間跳下去,幫秦非拖延一點時間。
秦非覺得這是在異想天開。
這樣充滿民俗宗教和神秘學意味的傳說,自然不會有人當做一回事。結果證明,尸體和新鮮的血液一樣,都能使灰蛾瘋狂。
作者感言
他正盯著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