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扭頭,與林業大眼瞪小眼。蕭霄自從進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然也一樣。這部冗長的過場動畫至此終止了,并未繼續播放蘭姆進入教堂內的后續。
眼看頭頂的太陽越升越高,秦非揮手同林業三人道別。這一幕令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瞠目結舌。是的,沒錯。
每個人都坐在了標著自己標號的專屬座椅上,修女走進餐廳時,看見的正是眼前這樣整齊又規矩的一幕。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
但毫無疑問,他的身手配不上他的天賦。——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
副本果然不會給出任何簡單的解題方式,這個迷宮一樣的場地就是困住他們的方法,假如找不到破解之法,玩家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死期將至
想到這里,蕭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壓低聲音湊到秦非耳畔:“秦大佬,咱們這樣,萬一它一會兒發現了……”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除此以外,還有一個被稱為“賭徒”的特殊群體。
這其中的關聯,沒有人會意識不到。直到那巨大的、用竹藤編織的掃把頭散落一地,女人這才氣喘吁吁地停手。那是一道十分厚重的腳步聲,伴隨著沉悶的金屬摩擦聲響,從距他不遠處的墻面后響起,正越來越近。
秦非:“嗯。”但他們對話這音量,門外也不可能聽得到啊。
人高馬大的男人依舊蜷縮在棺中,混身顫抖,皮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蝦子紅色,和其他兩名san值跌落的玩家表現不甚相同。
三途姐不在身邊,他覺得他就像是一個被剝掉了殼的白煮蛋一樣,隨便來一個什么東西輕輕戳一下自己就會爛掉。
她牙關緊咬,雖然身體幾乎完全不受控制,卻依舊在努力地嘗試著掙脫。如果他沒記錯的話,2號好像已經下線了……
有動作快的已經騎上了墻頭,還有些則在后面推搡。他不是大公會的獵頭嗎???和程松比起來,差得未免有點太遠了吧。
蕭霄茫然無知地望著那塊寫有蘭姆名字的木牌。
當然是打不開的。
秦非鎮靜地向著二人頷首,邁開長腿,一步一步朝門邊走。他采取了一個迂回婉轉的方式給鬼女答復。
秦非使勁壓住自己意圖上翹的嘴角:“沒有,你說得很好,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神父的意見。”秦非的思考模式與薛驚奇不謀而合。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難道這三個修女,實際上是同一個人?
“本次行程共持續七天,第7天晚上,旅社將為大家提供純正,傳統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活動體驗,活動結束后,村長會帶領村民為大家,辦一場送別宴,請大家謹記時間。”不知為何,每當回想起鬼女最后望著他時露出的笑容,秦非就總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1號和2號來到里世界后,都異化成了和他們人格相對應的樣子。”三途推測道,“或許14號也是同樣。”
“如果玩家秦非對本次系統故障處理結果有意見,系統將為您提供第二處理辦法:將非法帶離的NPC遣送回副本內部。”這個信息是剛才他在外面買號牌時黃牛告訴他的。
秦非目送著修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轉身,推開了告解廳的門。對著另外幾個孩子她尚算和顏悅色,而和蘭姆說話時,卻永遠皺著眉,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家里并不富裕,養不起蘭姆這個閑人。
他并不格外嗜甜,但甜食在某些時刻的確能夠給人帶來好心情。光幕上,身處圣潔教堂中的白衣青年正緩緩睜開雙眼。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
他又回到了蘭姆的身體里,但他仍舊操控不了這具身體。
16~23號,則是蘭姆來到這座教堂后,受地牢中那8名囚徒的影響,而衍生出來的人格。隨著“叮咚”一聲響, 電梯抵達一樓,門緩緩打開。
蕭霄閉上了嘴巴。“何止是背下來,他特么這是直接給復印下來了吧……”
成了!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緊要的邊角料信息。
談永在他的注視下漸漸低下頭去,整個人僵硬得手足無措,卻依舊一動不動。這兩條規則。
眼見他就要將自己的天賦技能和盤托出,三途十分及時地伸手,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肉。原來是他搞錯了。果不其然,在原本該是引言的位置出現了一條條的規則。
外面傳來修女的聲音,在晚餐即將開始之時,那些頭昏腦漲的玩家們終于清醒了些許。所有玩家都在瞬間瞪大了眼睛。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
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背后肯定有什么東西正在追他們,但顯然不會是秦非曾經見到過的那個林守英。
作者感言
秦非知道自己皮脆,主打的就是一個把紅當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