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大約幾厘米長,整體呈柱形,分三節,原本柔軟的表皮已經僵化,微微蜷曲著。或許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靜的空氣壓迫感太強。所有人都在心中分析著徐陽舒剛才給出的信息。
該不會是因為她把他們當成同類了吧?事實上,后者十分難以執行,因為修女極少出現,而且每次出現都是有事要宣布。游廊的面積同樣非常之大。
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祂講這些時沒什么情緒的起伏,語氣淡淡,近乎冷漠。祂對這件事沒有太大的感觸,也沒有很強的表達欲。那個男孩子雖然初入副本有些慌亂,可總體上來說還是個比較機靈又能下得了決心的人,只要有一絲一毫求生的機會,他都不會輕易放過的。
距離昨日傍晚已經過去整整一日之久。
而此時此刻,隔著薄薄一道木板,蕭霄正一臉疑惑地看著秦非。
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那天真是太嚇人了,他直到現在都還心有余悸。
秦非眼角的肌肉都快抽筋了。他終于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
安安老師面帶自豪地說道。蕭霄還以為秦大佬是不想干活,在偷懶。
——神父和修女并不都是圣人。
有的人不斷來回踱步,像是在找什么東西;這個副本,是更新了吧?林業站在人群側方,看著薛驚奇一張臉上青紅紫綠, 連表情管理都忘了做, 毫不掩飾自己正在天人交戰的心理斗爭過程,不由得嘴角微抽。
則恰恰意味著‘表里世界翻轉’。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銀質鏡子。
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屬于那種扔進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類型。
他是想問秦非,是如何預測到剛才那出險情的。薛驚奇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但三途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
秦非目送著他走出一段路后,緩步跟了上去。
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蕭霄應了聲是:“哦哦,好。”
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這人其實想說的是,希望大家以后都向薛驚奇學習才對吧。蕭霄明白,對于一個才剛認識不到十分鐘的陌生人來說,自己說得有些太多了,但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秦非時他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蕭霄一愣,撓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
鬼嬰仰頭瞪向秦非, 捏著拳頭揮舞了幾下, 十分不滿意的模樣。“你還是管好你身邊的那個吧。”凌娜回答得毫不客氣。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扇銀白色的大門。現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可是,他們的時間就只剩下這么一點點,難道還要他們一間屋一間屋地去搜不成?
是撒旦。
在祠堂搖曳的油燈與燭火映照間,他似乎的確看見,有什么東西從外面進來了。“他們手底下是什么東西?”程松覺察到了異狀,沉聲詢問道。
“要是這門能打開就好了。”蕭霄咬牙,“徐家是趕尸人,家里說不定真的會有糯米和桃木。”雖然,按照目前的狀況來看,那幾個玩家光是憑借自己的智商,只怕是無論如何也很難逃得過be結局了。
……那扇通往更深層地下室的小門就在8號囚室外的角落。
程松皺眉道:“我們兵分兩路,各自去村子里找。”秦非伸手,掂起那把銹跡斑駁的鎖,仔細查看后不由得輕輕“咦”了一聲。隨著有節奏的銅鈴聲響,一股奇異的力量順著霧氣攀向秦非的身體。
不知道今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
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直到他作出最終選擇之前,他都會是安全的。
秦非:……
哦,他懂了。
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作者感言
那種澄澈又深邃的,比海面還要更明凈的藍色瞳孔,起碼到目前為止, 秦非還沒在第二個人身上看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