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義:“……”如今他的頭七已過,但由于肉體未能下葬,魂魄也無法投胎轉世,靈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邊,如今正沒日沒夜地哭喊著,求他爹娘幫忙想想辦法。義莊廂房的面積并不算太大,很快秦非便來到了徐陽舒身后。
他在床上坐下,還沒來得及思考什么,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村祭,神像。
0號囚徒上午追殺他和2號時,身上還沒有那些鞭痕和烙鐵燙傷的痕跡。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蕭霄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現,他抱緊懷中的圣經,擲地有聲地開口:
——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的硬茬子。秦非見狀,微微垂眸。
秦非在司機身側站定:“司機先生,請問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我知道你想問誰,你是想問那個穿黃袍的老頭吧。”
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么久。“可是,可是。”林業結結巴巴地開口,“不是說,玩家之間的積分不能用作交易嗎?”
是真的有人走過來了。“醒了。”六個身穿制服的看守從走廊外的陰影中閃現,手里提著不知從何處拿來的清掃工具,像六個兢兢業業的清潔工一樣,擦地的擦地,清理墻面的清理墻面。
而眼前的蕭霄,起碼截至目前為止,秦非還能夠確定,這就是蕭霄本人,而不是一個頂著蕭霄臉皮的其他什么東西。是玻璃接觸地面裂成幾瓣的聲音。
而秦非的表現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引路NPC一樣,對和自己無關的話題置之不理。
他的身體狀況在最近兩年已經很不好了,以至于不得不離開原本的工作崗位。“我聽說他有的時候會出去,去別的教堂,至于什么時候回來,沒有人清楚。”……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在秦非之前,甚至從未有人發現過這座地下迷宮。
——就好像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
一道巨大的身影沖破樊籠,祭堂的墻面和屋頂寸寸開裂,木屑石塊飛濺。這是系統的障眼法。
“別敲了,敲得我心里發慌。”蕭霄愁眉苦臉地扒拉秦非的手,“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林業咬了咬牙,看了華奇偉一眼,轉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秦非驀地轉身,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向房子的大門,百忙之中還順手拽上了距離他最近的蕭霄。
蕭霄臉頰一抽。之后,時間被強行拉快了。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
總之,在某一瞬間,那股將他與死亡牢牢牽扯在一起的神秘力量竟真的消失了,像是一根橡皮筋被繃緊到極致后猛然扯斷。
在規則世界中,能和NPC簽契約的主播,無一例外都是實力非常強橫的。用的是什么方法秦非并不清楚,這里畢竟是副本,或許有人身上藏著一些其他玩家都不知道的秘密。
好的吧,怪不得你會覺奇怪。
“原來如此。”淹沒了地板,淹沒了棺材,淹沒了院墻,淹沒了視野中的一切。但薛驚奇就像是渾然未覺,一直笑瞇瞇地走在隊伍中間。
【恭喜玩家小秦!您的直播間當前在線人數為:61325人,10分鐘內同比增長16.8%!】“砰!”
他和6號之前完全沒接觸過,會暴露自己的行蹤,是因為他真的驚慌失措到失去了理智。如果是這樣,那徐家爺爺還將書留在祖宅干嘛呢,直接一起帶走不就好了。其面積之大,或許完全難以想象。
與祂有關的一切。
“如果找不到導游,我們就再去一次祠堂,去那里找村長。”孫守義寬慰大家道。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實的黃花梨木。幾人隨意選了條看起來不那么長的隊伍,站在了隊伍末尾。
或許那人是個精神免疫比秦非還高的老玩家,但因一時疏忽開了窗縫透氣。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在這期間,女鬼一直粘在他的身旁,一會兒左摸摸一會兒右摸摸。
而且得到的線索通常還都語焉不詳。“笑死,主播怎么突然之間又開始散發魅力了。”車上都是成年人,承受能力一般來說不至于差到如此程度。
秦非卻不以為意。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7號金發男子迷茫地發問:“還能退出選拔嗎?”
……
是0號囚徒。
“對對對,要是我被扔進直播里,肯定就是那種一輪游選手。”
“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作者感言
不同教室的門刷成不同顏色,紅橙黃綠青藍紫,看起來同樣十分活潑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