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次。
“主播想干什么?我怎么又看不懂他的操作了?”現在,房間里只有二人二鬼,靜靜對視。
可偏偏,他猜得很對。
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
又一巴掌。
若是死在這種用腳趾頭都能看出的漏洞里。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但根據12號剛才的播報內容來看,他和12號說的起碼有一部分是不重復的。
“怎么跑了??誰能告訴我他怎么跑這么快?”而1號同樣也停下了動作。
而不遠處,秦非卻陷入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境地。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
秦非說著,十分夸張地輕輕擊了一下掌,“哎呀!不是吧,不是吧?你該不是根本就沒看那本書吧!”因此他們對于其他玩家的里人格仍處于一種一知半解的狀態中。他總擔心這教堂什么時候會把自己吃進去、或者吸收消化掉。
他竟然還帶了個尾巴!
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徐陽舒……是誰來著?他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趕蚊子。
那道并不太深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臉側。
“你是特意等在這里的?”蕭霄詫異地問道。她向著鬼火所在的方向走來:“你怎么還沒進告解廳,是出了什么問題嗎?”“刷啦!”
事實上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他就已經做下決定。上回在祠堂,他來到了林守英化作厲鬼傷人的那一刻。
物業中心門口正聚集了一大群人,秦非走出電梯的瞬間,撲面而來的吵鬧聲幾乎將他淹沒。自我催眠沒起什么作用,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快要沖破胸腔,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可是沒有人膽敢現在去問指引NPC。整場直播中,技能僅能使用一次,使用過后無法冷卻,無論直播有多長。
還是說,他不想在零點后的混戰中出力,因此特意來引誘他們做餌,借他們和0號之手來解決掉6號?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按照往年的祭祀情況,咒念到這一部分時,棺中的尸體勢必會發出很劇烈的震蕩聲,那是那些尸體的亡魂在抗拒林守英的吞噬。
“什么情況!?”林業被震蕩掀翻,睜開眼愕然發問。他過了幾個副本,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什么要去戶籍管理中心辦的事呢。而情況似乎也越來越糟糕了。
青年乖巧又自來熟的模樣,仿佛站在他對面的并不是一個詭異副本中素昧謀面的npc,而是小區樓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大爺。但程松沒有去徐宅,錯過了一部分劇情,因此反倒完全想不到這一層面。
“砰!”按照指南提示,玩家在午夜過后直至天亮之前都必須待在棺材里,而白天若是遭遇異常狀況也不要緊,只要及時躲進棺材就很有可能逃過一劫。其他圣嬰的里人格與表人格雖截然不同,但總的來說也是同根同源,如同寄生植株般相互糾纏著生長,難以分割的。
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可現在……也不知道明天天亮的時候還能見到幾個。“讓我緊張的不是副本本身,而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選中’的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你能明白嗎?”
“完蛋了,完蛋了。”
拿到綁定主資格的人是蕭霄,其實當時在調度中心,只要他自己不跟著秦非按下那個按鈕,兩人是不會進副本的。蕭霄搖搖頭:“就掉了一丁點, 估計是剛才里世界出現的時候, 情緒波動太大造成的。”
那個女工作人員向他們走來了。和直播間內的觀眾們一樣,秦非同樣認為,這被規則刻意模糊抹去的兩個字,就是【墻壁】。
秦非臉上的笑容親切而和善,他抬手指了指艾拉懷中,發出發自內心的誠摯夸贊:
“萬一在12點前,有其他人動手了——”鬼片和澀情片對于秦非而言并沒有什么區別,總之,他就當自己是個瞎子,對于一切都視而不見。秦非曾在鏡子中看見過自己的里人格,那個和他有著一模一樣面容的人告訴秦非,自己是撒旦。
迷宮里有什么呢?
艾拉在秦非將那件衣服拿出來時就怔住了,等秦非將衣服抱在懷中拍打起來的時候,那雙一直潛藏著警惕的眸子終于閃亮起來。
……
很快。那雪白的墻壁、光潔的地板,此刻都已變了模樣,上面遍布著肉瘤般的突起。
作者感言
對于秦非而言,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性的一瞬間,因為就在此刻,導游對他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20大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