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的結構開始振動,秦非從臺上往下看可以清晰的發現,已經有一小部分人開始逆著人流往外擠視圖,提前其他人一步離開這個地方。秦非都有點蒙了。
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趕尸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嘖嘖稱奇。“對對對,還是要看人!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鏡子里的他一出現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系統這次真的沉默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那種。
想想。
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語調甚至中帶了一點討好和諂媚: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上次在守陰村副本結束后, 他誤入黑暗空間,當時也是同樣的感覺。他拍拍胸口,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他心里這樣想著,嘴里也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
“好吧,我告訴你。”安安老師將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響。2號就像魔怔了似的,身體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完全不知道“識時務”三個字該怎么寫。
就連程松露出些許訝異的神情來。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昏黃的光影將徐陽舒的臉色映得格外慘淡:“可守陰村卻不同。”再說,王明明的態度雖然一般,但和別的NPC比起來,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好了。
宋天點點頭,一五一十說了起來。她上下打量著秦非,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您的衣服……?”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
……“他的證詞無效!”6號宣布道。“臥槽!”宋天被那小孩嚇了一跳,“你怎么跟個鬼一樣,走路都沒聲音的!”
秦非不依不饒:“可是你不告訴我的話,如果我在沙坑里找到了東西,怎么知道那是不是你的哨子呢?”這是按照正常來說,她這句話純粹是屬于干擾項。
地上鋪著黑色的軟氈地毯,四角的立柱上還精心描繪著紋飾。村祭,神像。是玻璃接觸地面裂成幾瓣的聲音。
與此同時,對于屏幕另一側那些不可名狀的觀眾們來說,秦非也同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粗魯的推搡自背后傳來。導游在前,所有人都不敢造次,于是秦非干脆湊上前去,和導游說起悄悄話來。
不時有玩家從談永身邊跑過,可,一如孫守義先前所預料的那般,沒有任何一個人,多看他一眼。“正門擺著三炷香,東西南側各有一捧草木灰,門口懸白幔,屋內懸銅鏡。”
蕭霄方才做了半天心理建設,都已經下定決心,若是秦非和凌娜執意要進那扇紅門,他和孫守義就是一人抱一人的腰都要把他們拖走。
所以這個環節不可能逃得掉。不少棚屋都沒有關門, 有些連窗戶都掉了下來,卻根本無人修繕。
一道巨大的身影沖破樊籠,祭堂的墻面和屋頂寸寸開裂,木屑石塊飛濺。秦非眸中掠過一抹思索,將報紙合攏。
時間已經不早,秦非同三人揮手道別。
村長的視線掃過那冊雜志上的攝影照片。
如今秦非直播間中播出的一切劇情,都是他們過往從未看見過的。現在想想,最適合擺放尸體的地方可不就是那里嗎!【任務提示:想找到亂葬崗中的老柳樹嗎?先通過這片土地上主人的考驗吧!看啊, 尸鬼們從地底深處爬出來找你們了!】
紙條上有字,不知是英語還是拉丁文,非常潦草,秦非完全難以辨認。
沒有來處的風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
鬼女道,“他想要煉化你身體中那股神圣的氣息,但這不是他能夠承受得了的”
對面沙發上,四個人就那樣目瞪口呆地看著秦非和NPC閑話家常,你來我往之間已經將關系籠絡得無比熟稔。“進去以后我果然看到一個藍色的皮球,在不遠處跳啊跳。”于是各自捏著鼻子進食。
他站在門前,似是有些想不通。祠堂面積很大,而玩家一共只有7人,他們既然決定探查祠堂,就勢必要分頭行動,否則還不知要耗費多長時間在這上面。
秦非幾乎不敢想象,萬一這東西割在他的皮膚和骨頭上,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
秦非見狀心下稍定。其實這種情況在上個副本初始時也曾發生過。
秦非甚至有點懷疑,或許他也不是人,而是別的什么東西。
作者感言
撒旦有一瞬間的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