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貓著腰掉頭就跑，三兩步躥到門邊。

反正這段路上不會遇到別的阻礙，秦非索性雙眼放空，走出了一種超然于世外的架勢來。

實在是有點……辣眼睛。“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啊！”

副本結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徐陽舒肯定不對勁。

打斷他的不再是程松，而是不遠處廂房驟然洞開的大門。你可以說他冷漠，但實際上，他并不像刀疤那樣冷血到全無善惡觀。

“我們只是一時興起, 想進幼兒園里參觀一下, 絕對沒有任何想要破壞園內設施的意圖。”那些翻窗的人也一樣。即使他們先前沒有發現那些小手，可窗外黑霧彌散，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外面危機四伏。

“我我我，我看過三次。”有靈體忙不迭地回答，“但是這個劇情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誒。”濃稠如墨的黑暗中，有什么東西正“砰、砰”地撞擊著車體，極有規律，撞擊力度一下比一下大。

24號的里人格究竟會是怎么樣的，秦非沒有見過，自然無從定論，但，大概率就和筆記里的虐殺、過于冷漠等有關。撒旦：“？：@%##！！！”每個靈體看向光幕的眼睛都瞪得滾圓。

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蝴蝶也在找他？？那他死定了！”他只是點了點他們：

秦非：！這真是一個充滿了矛盾與美麗的孩子！

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蘑菇頭小女孩回頭，看見空空蕩蕩的院子里來了幾個大人，臉上有點懵。

足夠了。

彈幕中頓時飄起一片“？？？”。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

可現在！

蘭姆是主人格，這一點已經相當明確了，醫生的記錄、監獄8號囚房中的犯人信息都可以證明。其實秦非也才剛到幼兒園不久。

秦非是怎么辦到的？

直播大廳中，看得正起勁的觀眾們又爆發出一陣喝倒彩的聲音。說實話，秦非真的很想勸他講話時少用點力。在這個所謂的懺悔廳里，他們需要做的是背刺和告密。

“看起來真的很奇怪。”“你們剛才有沒有聽見系統的提示？”秦非在老頭面前站定。

但感嘆的話剛說出口，忽然從旁擠上一個嬉皮笑臉的中年男人來。這種事情，發生過一次，就難保不會發生第二次。孫守義看著失去理智的王順，皺眉道：“他的精神免疫一定很低，就算能撐過這關，也……”

衣服旁邊還放著一疊符紙，上面已經畫好了圖案。這樁樁件件的詭事像是一張密密編織的大網，將所有人包裹其中。

從最初的只對一些方向表現出興趣，逐漸演變為對某些過道表現出明顯的厭惡。“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內的三人投來好奇的注視。

仔細看去，背后的窗欞卻并沒有打開，緊閉的木質窗框被紙錢貼住，就連窗縫都被糊得死死的。

那是……“蝴蝶從體驗世界升到A級世界，一共只花了不到一年時間，這在所有玩家中都是非常夸張的速度。”三途道。他的身后哪還有秦非的影子。

秦非在兩次直播中被各路妖魔鬼怪追著跑，很了解那種體力被抽盡、生命值和san值都快要跌破臨界點時，靠藥劑強行補充所帶來的惡心感。

“這個副本中的全部24位圣嬰，除了你以外，全部都擁有一個隱藏的身份。”

秦非瞇了瞇眼，站在原地等它。

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接著她說出了和神父一般無二的答案：“蘭姆一直和醫生待在一起，找到醫生，就能找到蘭姆。”“你，我，所有規則世界中存在的生物，都是‘祂’的子民。”

規則中說，“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就是真的向‘主’傾訴。是那把刀！

“是bug嗎？”

不能被抓住！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邊,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