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中,正在被萬眾矚目的玩家們,心情卻全然不似觀眾這般輕松。彌羊:“????”
唐朋總覺得,整個活動中心現在就像一塊正在散發著香馨味的小蛋糕,吸引著社區里的鬼怪從黑暗中走出來,將他們一口吞掉。深灰與淺灰的絨毛交錯,在翅膀上形成奇異的紋路,狀若鬼臉。
“那些玩家只要登上山坡,往下看,就能發現底下有東西。”秦非萬年溫柔微笑的面具終于忍不住寸寸龜裂開來。
邏輯就跟玩網游一樣,肯定要把所有的主線關卡都打穿,才能進入最終關卡。而且,死者老大和后歸順于雪山的死者,待遇相差也太大了吧。
秦非現在干的,彌羊今天上午也想過。人比人氣死人。烏蒙站在雪地里吸氣又呼氣,把衣領拉下試圖用冷風吹滅心中的怒火。
雖然彌羊是A級玩家,還是陶征半個偶像,但陶征是個特別拎得清的人。
彌羊的識相讓兩個NPC非常滿意:“來吧,兒子。”——這好感大概有5%。只是,秦非想了這么多,卻依舊沒有料到,污染源竟然可以從戒指里跑出來,活生生站在他的面前。
雪山入夜很早,按昨天的情況來看, 差不多五點以后就開始天黑, 不到七點就伸手不見五指了。
雖然黎明小隊的人腦回路都比較簡單,但也不是說完全就是傻子,面對這么重要的抉擇,大家心里總還是會各有想法。秦非已經轉身一腳踹開了旁邊的門。
秦非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匕首,在尸體的手背上劃了一刀。應或總覺得哪里不太對,下過多個副本的敏銳直覺告訴他,這條規則不可能全然無用。馬上……馬上!!
觀眾們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十分期待秦非將會想出怎樣一個解決辦法。秦非腦海中當即便浮現出幾種可能性。說不定大家都可以活下來。
但這偏偏是一個雪坡。在幾大公會內部,拿到這種黑金邀請函的玩家幾乎快被供上神壇,中低階玩家們恨不得替他們捏肩捶腿,只求對方能帶一帶自己。
一旁的黎明小隊則要游刃有余得多。作為一名科學工作者,勘測員很難完全將這段離奇的經歷歸咎于玄學。光是鮮血是行不通的,血液會溶于水中, 稀釋過后吸引力也會減弱,需要更扎實的誘餌。
烏蒙揮起長刀劈砍著飛蛾,無數飛蛾被擊落在地上,隨即又有更多,從四面八方飛過來。
腳踩在結實的地面上,谷梁出了一身冷汗,有種劫后余生的喜悅感。
面色青灰的保安大叔一身制服,坐在保安亭前的小板凳上,手里拿了個老式蒲扇,正動作僵硬地一下接一下,為自己扇著風。
但,護崽的心并未因此而減弱分毫。銀亮的月色灑落在小徑上,光暈將青年的面部輪廓氤氳得格外柔和。“可是小秦站在門外是怎么看出來的??”
刁明尸體上有很多傷口,看上去像是被某種獸類的利齒所撕咬致死的。
在昏暗的光束和屋外折射而入的雪光中,玩家們終于看清了神廟內部的模樣。
——當然也僅此而已,應或沒領到那個去馴化別人的任務,那是秦非獨有的。
再后來唐朋也迷糊了過去。
那是個小姑娘,看著不過七八歲光景,起跳時毛茸茸的辮子一甩一甩。在這種密集度的怪物群中,安全區形同虛設。
因此老虎才有了一個念頭,他想去找幾個高手,過來探探情況。是一扇外觀上平平無奇的臥室門,木質門板,按壓式把手,看不出里面有什么。
水下危險,且不便于行動, 不適合再使用用登山繩彼此連接, 否則極有可能出現一人遇險帶得大家一起送死的極端畫面。最靠前的那人頭上頂著灰色的蜥蜴頭套,三步并作兩步走向門內。
松開了, 又沒完全松開。尸體在冰天雪地中凍了整整三天,如今早已僵硬得像石頭一樣。成了!
“從我們身上覆蓋的積雪厚度來看,我們昏迷的時間應該不算太久,剛剛往上爬的時候,我看見過一兩處還沒有完全被雪覆蓋的腳印。”尤其是注視著自己的目光。彌羊看見秦非,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對他露出了一個十分古怪的,仿佛飽含深意的笑容。
這個數據是他綜合了各項因素后計算而出的答案, 給玩家們預留了從密林中離開的充足時間。“??????艸,我終于看懂他想干嘛了。”在暴雪中守株待兔,絕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烏蒙、應或和聞人黎明則聚在另一側,小聲地聊著什么。秦非輕輕旋轉著手指上的黑晶戒。
這又是什么新線索?
而且秦非趁這機會多說了好幾句話,還表現出了自己十分富有紳士風度的儀態,狠狠刷到了一點鹿人的好感。
作者感言
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已經足夠她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