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斂著眉目,清越的音色帶著點沉冷,像是浸染了冬日將化未化的霜雪。
蕭霄和林業(yè)握著三途的邀請函,像是捧著什么寶貝似的,翻來覆去的看。這位1號社員同學(xué)和周莉似乎關(guān)系匪淺。
這一次,他們直截了當(dāng)?shù)卦儐柧用駛儯恢烙變簣@半個月前發(fā)生的死亡案件。狼人社區(qū)大門口,保安亭前。
奇形怪狀的歡呼聲層出不窮,如浪潮般迭起。秦非疑惑地眨眨眼:“怎么可能呢?我們不是一起來這座山上的嗎,本來計劃好,一共20個人一起上山,可惜,唉……”進入這扇門,似乎是玩家們目前唯一的選擇了。
他這樣說著,心中不由得想到,不知秦非現(xiàn)在在做什么?左手手腕處的皮膚傳來的觸感異常清晰,冰冷刺骨。可這就是最后一張照片了。
他的臉上不見分毫血色。
一塊播放著一樓客廳的畫面,另一塊稍小些的則懸浮在光幕一側(cè),向觀眾們展示著彌羊的天賦技能視角。“切!”
彌羊領(lǐng)著秦非,在道路一側(cè)的樹影下穿行。
秦非這才被迫躲進了衣柜里。結(jié)合系統(tǒng)之前給出的“不要遺落祭壇碎片”的提示,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無論是直接將井口向外推,還是伸出手指摳挖井口邊緣,都不起任何作用。
秦非是在進入閾空間前的走廊上找到鴿子羽毛的,這是否能夠說明,鴿子和域空間之間存在著某種聯(lián)系?對面的青年臉上露出驚愕的神采,污染源又開始覺得尷尬了:“就……消失了,沒了。”
那是一大片猶如巨型珊瑚礁般的黑色石群,生長在雪山的冰湖中,形狀奇異的石角上附著一片一片黑色的斑駁。
鬼嬰聞到血的味道,悄無聲息地從領(lǐng)域中冒出頭來。“寶貝兒子,快出來看看,我們的新玩具。”他操縱著自己身上唯一能動的脖子,扭頭向后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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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染源聞言怔了怔,表情神色分毫未變,在無人留意的角落,耳尖卻不受控制地爬上一片緋紅。
久到蕭霄感到空氣中的含氧量越來越稀薄,薄得他幾乎透不過氣來。通緝秦非的信息明晃晃掛在玩家論壇首頁,已經(jīng)足足置頂了一個月。但來的偏偏是秦非。
已然吸飽鮮血的飛蛾們這才散去。直到回到帳篷營地,秦非依舊意猶未盡。等到三個人總算都按完指印,老保安滿意地笑起來。
一聲輕咳自耳畔響起,喚回了應(yīng)或僅存不多的理智。空氣逐漸變得緊繃,玩家們看著兩個NPC臉上詭異的笑,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不由自主地一顆一顆冒了出來。
但現(xiàn)在,右邊僵尸、秦飛、烏蒙,一共有三個人。
秦非隔壁的兔欄里,也有個玩家領(lǐng)到了餿掉的罐頭。
鬼火重重嘆了口氣:“唉!活著可真難啊。”
悄悄往圈欄艙的門口挪移。
聞人黎明一招臭棋,直接導(dǎo)致了孔思明驚弓之鳥的癥狀超級加倍。說起來, 這個R級副本對待玩家還真是不錯,完全秉持了“不作不死”的運行邏輯, 副本里沒什么會主動傷人的boss不說,就連指引NPC也是難得的好脾氣。他沒有把話說完,因為其實他自己也很清楚,這件事根本沒法商量。
從那幾名玩家口中,路立人成功得到了消息。“這就是被鬼盯上的后果嗎~”
“聽到了呀。”烏蒙點頭。
直播鏡頭十分不懷好意地給了蝴蝶一個手部特寫,片片碎裂的道具石異常清晰地昭示著一個事實:現(xiàn)在不離開副本,等到倒計時結(jié)束,他還能走得掉嗎?
他已經(jīng)整個貼上了秦非的后背,兩道身影在黑暗中糾纏在一起,而前方的NPC毫無知覺。“但我們都被NPC的話術(shù)玩弄了。”為什么每次他進副本都能抽中一些莫名其妙又難度超高的隱藏身份卡啊。
卻從來沒有觸發(fā)過這個所謂的什么“畸變”。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抬手, 用力捂了一下眼睛。稍事冷靜下來的玩家們暗地交流眼神。
就像一塊被切開的蓮藕。鬼火面帶揣摩地盯著那地圖看了片刻,忽然感覺脖子一涼:“咱們幾個里面, 有沒有狼啊……?”彌羊沒有說話,似乎并不打算插手這場即將到來的爭執(zhí)。
“我看著都覺得后槽牙痛……”副本游戲簡單,沒什么吊胃口的地方,觀眾們的情緒也很放松,你一句我一句地閑聊。
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你難道不清楚嗎?這座雪山那么古怪,大家身上發(fā)生的事也那么古怪,連命都快沒有了,居然還有心情八卦?
作者感言
在秦非講故事一般的娓娓道來中,空氣里的彈幕逐漸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