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看著棺材里躺尸的秦非。
秦非驀地瞇起眼睛。
“凌娜說得沒錯。”
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還是省點力氣吧,別在敵對公會的同伙面前丟臉了!鈴聲響起的瞬間,那股禁錮在僵尸玩家們肉體上的神秘力量倏忽之間消散了不少。
之前進別的副本時,也沒見蕭霄這么緊張啊。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
拿早餐鋪做例子,若是任平能夠確定他在煎餅果子里看到的手指頭就是老板自己的,而老板手上卻又十指完好。“你呢?你的陣營是什么?”崔冉抿了抿唇,還想繼續套話,笑容滿面地看向自己面前那個雙馬尾。
“其實還有一個地方,是最適合停尸的。”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情況其實很是有幾分詭異。
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大爺,說話時帶著點辨不清是哪里的鄉音,黑瘦佝僂,但看起來身子骨還算硬朗。棺材里的徐陽舒已經裝不下去了。
沒想到他竟真的將東西弄了出來。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
面前的青年掌心一翻,一根鋼管和一塊板磚像是變魔術一樣出現在他的手里。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
那道并不太深的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凝固的血痂干涸在他的臉側。
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無論是膚色、手型、還是指甲的長度,都和之前秦非在里世界中曾看見過的一模一樣。三途的眼神越來越堅定。
對于玩家而言,生命值的基礎數值及下降速度受到各人先天條件的影響,每個人都有所不同。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
除了小刀和鋼管,他的背包里此刻甚至還揣著一塊板磚。此時此刻,能拖一秒是一秒!他仰起頭,目光熱烈的望向虛空中的熒幕。
不多不少,正好八件。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突然就有點遺憾。秦非和艾拉之間的話題一直延續著,直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艾拉頭頂的好感度條再創新高。
頭頂的倒計時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那《馭鬼術》豈不是手到擒來!
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光幕中,一個堪稱惡心十足的畫面正赫然出現。跟著他死得更快啊!
黑暗退去后,出現在秦非眼前的是一個銀白色的小小空間。
說到底他只不過是拒絕了撒旦剛才的提議,以及敘述了一些事實而已。木門背后是一條走廊。這個導游話少得仿佛像個啞巴。
而且現在紅方陣營并不占優勢。他似乎非常好為人師的樣子,手握拳清了清嗓子,半仰著頭,帶著一種濃濃的教誨意味開了口:“你看,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注重觀察。”你向左,我向右,朝著房間兩個不同方向沖了出去!
鬼女道,“他想要煉化你身體中那股神圣的氣息,但這不是他能夠承受得了的”
蕭霄還想說什么,剛張開嘴,卻又默默地閉上。總之,他死了。秦非不為所動,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不呀,你怎么會是我呢?”
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孫守義凝眉道:“我們得快一點,靈光蠟燭的持續時間只有20分鐘。”
一切正如秦非所料, 告解廳已經徹底報廢,再也用不了。他忘乎所以地啃著蘋果,很快便將一顆果子啃得只剩果核。
例如剛才那個說話的黃毛。到時候,他們肯定要罵死她的。
都怪這該死的副本設定,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好變態啊摔!!為的就是將這屋子打造成一處聚陰之所,利用鬼怪嚇退想要來徐家盜寶的山野毛賊。場面格外混亂。
而就在這令人心情激蕩的一刻,旁邊床上的2號卻突然醒轉了過來。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秦非面色不改,雖然四肢都被束縛帶和鐵鎖鏈固定得死死的, 可表情卻不見絲毫驚慌:“當然不是。”
作者感言
秦非看清來人, 調轉腳步,朝他們這邊走來。